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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可能?」輕歌問。
冥幽猶豫了會兒,說:「在我們占卜一道,有一種說法,若一個人的怨恨,達到了一種極限,被恨之人便會在夢中感受到。」
「咳咳咳咳」
冥幽身體不適,劇烈咳嗽。
輕歌為其添茶。
冥幽輕拍胸口,吐口氣,緩了緩,朝着輕歌歉意一笑,「第二種可能便是,把人留在夢中。」
「把人留在夢中?此話何意?」
輕歌心臟驟然顫動,眸光閃爍,問過之後,抿緊雙唇,眼底有雷霆之光稍縱即逝。
「占卜術,歷史悠久,千百萬年來,更是有許多被禁止的占卜術,這便是其中之一,以血和靈魂為代價,入侵對方的夢,做夢者,久而久之,會分不清夢與現實,越是沉迷於夢,現實的身體狀況就越差,時間長了,便徹底入夢,活在夢中,現實的她,慢慢走向死亡,這是失傳的占卜術。」冥幽說道。
占卜之術,涉及太多領域,不以蠻力卻勝,卻能在無形中,殺人滅國。
而這,就是占卜師的威力。
輕歌認真聆聽着冥幽的話。
她雖時常被夢魘糾纏,卻沒有沉入夢中,現實的身體非但沒有很差,反而在慢慢恢復,故而,可以排除。
至於這第一個可能。
她能夢見尋無淚,意味着,尋無淚對她恨之入骨。
「看來,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冥幽說。
輕歌點點頭。
「夜羽姑娘的事,還請節哀,告辭。」
冥幽起身,面朝輕歌,雙手拱起。
「夜深露重,公子別着涼了。」輕歌淡淡的道。
冥幽淺淺一笑,將斗篷戴上,而後轉身走出去。
外面,夜無痕等候已久。
長廊深深。
「好了?」夜無痕問。
「好了。」冥幽波瀾不興的回答。
兩人並肩而走。
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女子。
女子白衣勝雪,貌美如花,清純靈動,偏又帶着幾分嫵媚,月光皎潔,為她交織一件衣裳,此時此刻,她仿佛是來自雪域的神女,不容褻瀆。
白媚兒眉眼含笑,膚如凝脂,墨黑的發,用珠玉簪子綰起,舉步輕搖,走路時,會發出銀鈴般悅耳的聲響。
「夜家主。」白媚兒行了個禮。
「嗯。」夜無痕面無表情。
白媚兒與冥幽擦肩而過時,白媚兒望着冥幽,眼神犀利銳利,明晃晃的恰似兩把出鞘刀子。
相安無事。
白媚兒神色不改,步履平穩地走在長廊上。
冥幽突地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白媚兒。
女子窈窕的身影,漸漸湮滅在深濃的夜色里。
夜無痕不解的看着冥幽,再看了看白媚兒消失的方向,恍然大悟。
像冥幽這種人,雖說不近女色,但白媚兒傾城之顏,誘惑太大。
「冥兄」夜無痕欲要說些什麼,被冥幽的喃喃自語打斷。
「好熟悉的味道。」
「什麼?」夜無痕滿頭霧水。
冥幽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走吧。」
冥幽輕咳一聲,朝前走去。
然而,他滿腦子揮之不去的,都是白媚兒的身影,以及她身上的味道。
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誰呢?
一時半會兒,冥幽想不通。
但離開夜府,被夜無痕送上馬車前,冥幽喊住了即將回府歇息的夜無痕。
「夜家主。」
夜無痕一本正經,凝視冥幽。
他知道,冥幽有話要說。
「讓輕歌小心方才的白衣女子。」冥幽說罷,進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
「白衣女子?白媚兒?」夜無痕皺起眉頭,雖不懂冥幽為何要這麼說,但還是把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