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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皺眉,接過白媚兒端來的粥,隨意喝了幾口。
這幾日,許是夜羽的事過於沉重,白媚兒並未為她熬製恢復身體的藥。
輕歌將粥喝完,起身朝靈堂走去。
靈堂。
靈童跪在黑色棺木前,雙手僵硬,不斷重複着燒紙的動作,火光將他無神的眼,照亮了希望。
輕歌望着他瘦小的背影,抿了抿唇。
她從未想過,夜羽對靈童的影響,如此之大。
興許,她低估了所謂的羈絆和感情。
輕歌手裏提着檀木製成的飯盒,裏面都是廚娘才燒好的飯菜。
輕歌走至靈童身旁,將飯盒打開,熱氣撲出來。
「吃點吧。」輕歌說。
靈童轉頭看了眼飯菜,這一瞬間,輕歌看見了靈童的雙目,幾天幾夜沒閉眼,猩紅的可怕,他嘴唇乾涸破皮,宛如枯萎的花兒。
就在輕歌想要將飯菜端出來時,靈童澀澀一笑,說:「小羽應該餓了吧。」
輕歌的動作僵住。
輕歌把飯盒往靈童旁側一放,再起身朝外走去。
白媚兒追出來,「王上,靈童少爺他」
「讓他再待會兒,以後,就沒機會了。」連見到屍體的機會都沒有。
輕歌不希望靈童這麼消極,然而,若躺在棺材裏的是姬月,只怕她的情緒,會更加可怕。
如此一想,倒也釋懷。
總是需要一個過渡期。
輕歌回到風月閣,開始修煉。
這幾日,她的心,焦躁不安,隱約要發生什麼讓她始料未及的事。
月,初升。
皎潔。
輕歌修煉完畢,沐浴過後,便見夜無痕踏着夏季的幽風而來,夜無痕背後,還跟着一人。
輕歌抬眸看去。
那人身着黑袍,非常纖細,頭戴斗篷,壓低腦袋,跟在夜無痕身後緩步走來。
進了屋內,關上門,婢女們皆是退下,那黑衣人這才抬起雙手。
一雙手,從寬大的袖子裏露出來,盈盈皓腕,纖纖玉指,宛若女子,修長如玉,剔透似琉璃。
他將手抬起,掀掉蓋在腦袋上的斗篷。
一張蒼白的臉,黝黑的眼。
是冥幽。
輕歌起身相迎,「冥幽公子,兄長,這是」
「冥兄有話與你說。」夜無痕看了眼冥幽,冥幽點點頭後,夜無痕退了下去。
輕歌眸光閃爍,腦海里的念頭百轉千回。
「你接下來是要去落花城嗎?」冥幽問。
輕歌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道:「處理完火葬之事,突破三劍靈師後,就去落花城,再去落花城時,我還想去一趟馴獸島。」
「馴獸島?刑荼蘼嗎?」冥幽道:「我為刑荼蘼占卜過,今年,她的人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變化與你有關,此次前來找你,我是想告訴你,去了落花城,一定要小心秦家,花影前段時間,暗中聯繫傭兵協會的人,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輕歌滿臉凝重。
「冥千絕不久前,去過落花城,夜家主一直有留意冥千絕的動靜,他根本不知道冥千絕曾在落花城逗留過,這些日子,我夜觀星象,你的雙重命格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冥幽身體不好,把話說完,他喘氣聲不由加重,手撐在桌上,彎下腰,捂着嘴,劇烈咳嗽。
每咳嗽一聲,身體便隨之顫動。
輕歌為冥幽倒了杯茶,扶着冥幽坐下。
「身體怎麼不見好?」輕歌問。
冥幽苦笑,搖了搖頭,他放下掩嘴的手,咳出了血,嘴角,唇齒間都是鮮血。
冥幽捻着衣角,將血跡擦去。
「能活一日是一日。」冥幽直視輕歌,滿臉的嚴肅鄭重,說:「雲娘早便與你說過雙重命格星的事,你與鳳棲尊后命格相同,是生是死,是佛是魔,都在一念之間,可惜,鳳棲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