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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度教的首領,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子。
年不到三十,正是男人年富力強的時候,獅鼻闊口,目如大星,閃閃發亮。
他的身材亦是極為雄壯,八尺有餘,在一套明黃色盔甲的照襯下,宛如天神。
然,相比起他相貌,身材的雄毅,威武,他的氣質卻帶着一股濃濃的猙獰惡感,仿佛是地獄修羅,惡鬼夜叉一般,擇人慾噬,十分可怕。
「王洪,你已是陷入死地當中,內無精兵,外物援手,繼續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還要連累你家老小,不若放下武器,投了我普度教。
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定然護得你全家老小,日後建功立業,封侯拜將,也不無可能。」
這年輕首領所言句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言,然,他以普度教分壇壇主之位,帶領麾下的教眾,襲擊縣城,打破府衙,形同造反,也就無所謂什麼大逆不道了。
而他話中透露的信息也極為驚人,他和這縣衙官兵的首領,竟是老相識。
官兵首領也是個雄壯的大漢,手持一柄通體漆黑的大槍,國字臉正氣十足,聞言,對這普度教首領破口大罵道,
「吳堅,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老子念你一身武藝,不忍你埋沒,向縣君推舉你為縣衙捕頭,沒想到你竟然自甘墮落,和普度教同流合污,造下這驚天的大孽。
你聽一聽,看一看,我吳海縣曾經是魚米之鄉,世外桃源,民風安樂,如今就因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成了人間煉獄。
這其中死傷者,也有你的親朋好友,也有看着你長大的左鄰右舍,你難道一絲一毫的歉疚都沒有嗎?」
頓了下,這官兵首領王洪,又鼓譟真氣,以音波之術,輻射牆壁外那如潮水一般洶湧的普度教教眾,
「諸位,你們也都是良民,百姓,如今入了普度教,信了什麼大普度佛尊,就成了凶人,惡徒,難道你們想要的,就是燒殺搶掠,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破壞掉嗎?
還有,今日你們貪圖一時的痛快,犯下這滔天罪孽,來日朝廷天兵降臨,你們這些跟隨普度教造反之人,難道就能躲得過誅族之罪?」
王洪也算是有些見識,先是以言語動搖這普度教賊首的心念,接着,又以音波之法,試圖喚醒這些普度教教眾的良知。
其實,他很清楚,這些普度教的教眾,很多都是民生困苦,朝不保夕,實在沒有出路,才不得不加入普度教求個生存的老百姓。
他們甚至曾經是這個神州大地生活的最底層,從沒有向外界展露獠牙。
然,隨着一些野心家的推波助瀾,以及氣氛,情緒的失控,本該老實本分的一群人,如今則成了燒殺搶掠的惡徒,即便是他們自己,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不得不說,這王洪也的確是有些東西,其音波之術,揉捏精神武道,配合他剛正凜冽之氣,的確使得不少普度教教眾心中生亂,生疑,繼而猶豫不定。
人心一亂,似普度教這般粗糙的勢力,很容易便崩散開來。
當然,這也有個前提,這許多人,的確就是普通老百姓出身,他們的目的,也無非就是死中求活,混個溫飽。
既然那些豪強,世家,幫派,玩命的剝削,不給他們活路,那他們自己就提着刀,扛着槍,來搶,來奪。
天不助人,人自助。
然而,人心慾念如織,七情似火,一旦放開,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即便是自己也難以控制的住,既是所謂的獸性,暴行。
一開始,普度教教眾針對的只是所謂的統治階級,特權階級,但隨着野性,獸性的釋放,他們在極短時間內,對整個縣城進行了無差別的荼毒。
有錢有勢的人,要殺,貧苦無依的人,也要殺,總之是殺紅了眼,搶紅了眼。
但,一旦恢復理智,人往往也會在短時間內內,產生一種愧疚,自責的想法。
會對自我進行一種否定,這是我做的事情嗎,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獸行?
但,人是個會擺爛的生物,一旦說服自己,或者無法說服自己,破罐破摔,那麼所謂的愧疚,自責,也是極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