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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魔道宗師來投奔,他雖是孟昭的長輩,卻也不可能代其做出決定。
一來,他和孟昭雖有交集,但孟昭未必曉得這一點,故而他對於孟昭來說,也只是一個陌生人般的存在,縱然仗着長輩身份,依然有被打臉的可能。
畢竟他眼中的孟昭,霸道絕倫,恣意妄為,性情桀驁不說,更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性子。
而且,如孟昭這樣的年輕霸者,心性向來唯我獨尊,不喜歡他人干涉。
二來,孟家宗師本身也不是個喜歡插手後輩事務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離開孟家,行走神州大地,廣結關係,逍遙天地。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是周望橋這個人的品性不佳,有着背叛的前科。
他曾經為了私慾,而背叛自己的授業恩師,這種做法是相當敗人品和好感的。
焉能知道他未來不會背叛孟昭?畢竟連授業恩師都能賣,何況一個孟昭?
再加上他如今轉修邪魔道武學,本身心性會漸漸為邪魔所浸染,兩相結合,換做這孟姓宗師,都未必願意接納。
這也是一開始,周望橋躊躇許久,方才決定來碰運氣的原因。
但,話又說回來,這孟家宗師也無法揣摩孟昭的心思,畢竟不是孟昭肚子裏的蛔蟲。
萬一孟昭對宗師武力渴求,有心接納,而他偏偏拒絕了,也不是一樁美事,容易起爭執。
倒不是怕了孟昭,而是沒必要。
故而思來想去,這孟家宗師才道,
「說實話,周望橋,你的名聲不好,品性也堪憂,我是不喜歡你這個人的,若叫我來說,定然也不在意你的投效,這很可能是一個大麻煩。
不過,我家這條真龍,卻非一般人,有着非一般的氣魄與胸襟,未嘗不能接納你的存在。
所以,眼下,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承諾,只能說,暫時將你接入這孟家莊中,隱藏起來。
待到日後我家真龍歸來,他是否願意接納你,就看他自己的決定。」
這也已經是孟家宗師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周望橋有些失望,在他看來,自己找上這孟家宗師,不說十拿九穩,也該給出一個比較肯定的答覆,要麼同意,要麼拒絕,怎麼可能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
但,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有些吃驚。
他也算是人老成精,從這孟家宗師的態度中,發現這位對孟昭不是一般的看重,甚至不想自作主張,為其決定一些事情。
而以這位孟家宗師的武功,眼界,能這般看重一個人,孟昭此子的潛能,簡直無可限量。
而且,他也鬆了口氣,因為按照這孟家宗師所言,他不喜歡自己,孟昭卻未必不會收下自己,這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利好消息。
「那,在下就等上一段時間!」
靈武城南方門戶,巫江水系下游,即是兗州地界。
北地大雪災,使得梁州遭受重創,民不聊生不說,更是烽煙遍地,處處廝殺,儼然已經是法外之地,官府無門。
不過和梁州毗鄰的冀兗二州情況卻好上許多,除了地域的關係,也和這兩州更加繁華富庶,抗災能力強有關。
畢竟此二州都是古九州之二,底蘊深厚,而且朝廷於此二州的影響力也更大一些。
不過,縱然如此,這場大雪災,依然使得兗州地界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摧殘,糧價攀升,賣兒賣女,易子而食,土地兼併嚴重
為數眾多的百姓,乃至心有怨憤的武人,為普度教所蠱惑,加入其中,除了可以得到充足的糧食飽腹,活命,還能得到掌握自身命運的力量,即是武功,哪怕只是極為粗淺的武功。
普度教總壇之內,因為教主閉關養傷,一切如舊,秉持着蟄伏的想法,沒什麼特殊的動靜,也沒有主動招惹是非。
然,分列四面八方的普度教分舵,此時已經到了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的階段。
雪災之後,在極短時間內,教眾的數量劇增,內中人流複雜,自然也難以維繫精準的統治,甚至普度教總舵,也很難完全約束。
也因此,使得普度教在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