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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梨花二十二號院。
楚恆正熱火朝天的在廚房裏忙碌着。
煤球爐又被他給搬了出來,此時就擺在廚房門口,爐膛里的炭火忽明忽暗,烘烤着坐在上面的紅色砂鍋。
隨着時間的流逝,空氣中漸漸地瀰漫起淡淡的油脂香味。
裏面裝的是黃豆燉豬蹄,色澤紅亮,味濃適口,肥而不膩。
大灶上,還燉着鯽魚豆腐湯,乳白色的湯汁又鮮又香,等出鍋時在點綴幾顆鮮紅的枸杞,光看着都有食慾。
「嗯,差不多了!」
楚恆探頭看了眼鍋里的魚湯,見已經足夠濃稠,便拿來一個搪瓷盆,把湯汁跟材料都舀進盆里。。
接着,他又往鍋里倒了些水,加火繼續燒着,然後在放上鍋叉,把搪瓷盆坐在上面,蓋上鍋蓋保溫。
弄好後,楚恆抹身來到煤爐子前,看了眼砂鍋里燉的豬蹄,見湯汁已經收的差不多了,就撤下了一些炭,只留有三兩塊,這樣既可以讓爐子裏保持一定溫度,不讓砂鍋冷掉,也不至於把砂鍋里燉煮的豬蹄烤乾。
「不錯!」
楚恆滿意的點點頭, 蓋上砂鍋蓋子, 抹身回了堂屋。
走到那張碩大的羅漢床前,他愛惜的伸手摸摸上面的雕文, 然後就踢掉腳上的千層底鞋子,懶洋洋的躺了上去。
他頭上枕着塞了棉花軟墊,手裏輕輕盤着一隻麒麟紋玉佩,眼睛半睜半眯, 不多時屋裏就響起了鼾聲。
作為一位勤勞的開拓者, 他真的很疲憊,很疲憊
就這麼一直睡到七點多鐘,一陣輕緩的敲門聲將他從春夢中驚醒。
「咚咚咚!」
楚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雪亮的眸子在昏暗中閃着道道銀光。
「嘖,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剛脫衣服「
他不甘心的咂咂嘴,就趕忙穿上鞋下地去開門。
來人正是沈天兩口子,多日不見,張敏又消瘦的些, 眼窩有些凹陷, 顴骨也更突出了,有點皮包骨的傾向了。
「快進來。」
楚恆熱情的把他倆迎了進來。
「給你添麻煩了,恆子。」張敏一臉感激的看着他,聲音有些哽咽, 眼圈開始泛紅。
「我說你們兩口子有完沒完?」楚恆無奈的搖搖頭, 隨手關上院門,將倆人領進堂屋坐下。
然後, 他就跑去廚房, 把依舊溫熱的兩樣下奶利器端上堂屋的八仙桌上。
看着面前鮮亮的鯽魚湯與濃香四溢的豬蹄。
張敏不爭氣的咽了口唾沫。
吃糠咽菜了這麼久,此時見到美食當前,她哪還能淡定的住?
別說是她了, 就連沈天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喉結也是上下滑動了好幾次。
這一切都被楚恆看在眼裏, 不過他並沒有笑話這兩口子, 反而心裏有些難受。
他輕輕嘆了口氣, 抹身又跑了趟廚房,從倉庫里取了一盆不知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白菜肉餡的水餃出來。
這是他跟沈天的晚餐。
「當!」
楚恆將還冒着熱氣的一大盤水餃放到桌上, 便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笑着與張敏道:「嫂子你快吃吧, 豬蹄跟鯽魚湯都你的, 沈天我倆吃餃子。」
正看着餃子流口水的沈天聞言急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 我在家吃過了。」
本來就已經很麻煩他兄弟了,怎麼好意思也跟着吃?
雖然他饞的牙都要掉了
「吃過了就陪我喝點。」楚恆瞥了他一眼,沒有去點破,拿來一瓶二鍋頭起開,直接給他倒了一杯。
「你這」沈天見此,也明白了他的用心,苦笑着嘆了口氣, 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臉嚴肅的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恆子你記住,往後我沈天要是有翻身的時候,肝腦塗地我也得報答你這份恩情。」
「你這樣可就忒沒勁了, 我幫你們是因為咱們兄弟的感情,可從來就沒想過讓你報答什麼的。」楚恆仰頭幹掉杯中酒,面帶不悅的道:「以後再說這種狗屁話,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