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對於流寇來說,這個作為反正就是殺人放火……當然,受招安就不用考慮了。
不殺人的土匪不是好的土匪。
不放火的流寇,肯定也不是稱職的流寇。
大火!
接下來的幾天之中,接連又有幾個莊子燃起了雄雄烈火!
一個又個士紳的莊子被燒成了赤地,儘管流寇實際上並沒濫殺,至少沒有濫殺無辜。當然,即便是如此「泰山賊大屠鄒平」仍然傳遍四方。一時間,於山東的地界上「泰山賊」朱國強的罪名卻也是罄竹難書了。
什麼燒殺搶掠,什麼裹脅良民,什麼姦淫良家……
呃,後面的那個還真沒有。
反正不過只是半個月的功夫,沒有被滿清的禍害膠東地區,差不多都被以八百響馬的「泰山賊」給禍害了一通。
這年月,天下承平多年,山東的村寨還沒有像幾年後那樣,為防止清軍以及流寇侵襲紛紛修建起土圍壘牆,而是傳統的開放式的村落,也正因如此,入寇的清軍才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似的洗劫村落,現在,對於搖身一變成了「泰山賊」朱國強同樣也是如此。
不過世事也非絕對,就像眼下,瞧着面前的土圍子,朱國強倒是覺得有些疑惑。
差不多七尺高多的土圍子將村子圍在其中,土圍前的壕溝將一眾人馬擋在村外,沿途搶了一路的朱國強,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土圍子,自然對莊子的主人另眼相看了。
「這家的主人不簡單啊!」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才學。作為秀才的趙繼業,因為聽說清兵入寇,就在命人莊子周圍壘起了土圍,「結寨自保」本身就是千百年來鄉間亂世自保的辦法。
這不,在聽說有山賊響馬前來,就臨時組織了家丁奴僕,拿起刀、槍以至於鋤頭、鐵鍬等農具,收起土吊橋結寨自保起來。
瞧着被擋在村外的響馬,趙繼業提着過去只是當擺設的長劍站在土圍後面,大聲呵斥道:
「爾等是何人,為何結隊為盜?」
「盜?」
朱明忠大聲笑道。
「天無道,所以我等下山替天行道,今個路過貴寶地,特意為天下討個公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
提劍而立的趙繼業大聲喊道。
「既然是要替天行道,那爾等自然應該去懲貪官,除惡吏,何必為難我等良民!」
雖說作為秀才,可趙繼業倒也光棍,壓根就沒有維護官府的意思,畢竟,結寨自保,說白了還是「自保」,什麼官吏……與他何干?
聽着土圍上傳來的喊聲,朱國強大哈哈大笑道:
「秀才所言甚是,如今天下鼎沸,四海擾擾,朱某下山既然是為了替天行道,自然應該去懲貪官,除惡吏。可懲貪官,除惡吏,總需要糧餉,今天路過貴寶地,想向貴莊主借些糧餉,不知道莊主以為何否?」
什麼是借,分明就是想搶嘛!
說的倒是好聽。
趙繼業心裏尋思道。
「還請大王移駕他處,趙家莊地貧人窮,實在是無餘糧可借啊!」
「哼哼,地貧人窮?百姓自然是如此,可秀才家良田千畝,又豈能算是窮苦人,今個朱某特意過來和秀才打個商量,借些軍餉,軍糧,不知秀才以為可否?」
臨了朱國強還特意說道。
「放心,我打借條!」
這廝,臉皮可真厚!
瞧着寨子外面的千多號響馬山賊,趙繼業傲然說道。
「那我可是不借呢?」
「那你肯定就是惡霸,就是助紂為虐的土豪劣紳,到時候,朱某也就只能替天行道了!」
笑眯眯的瞧着土壘後面的人,朱國強氣定神賢的說道。
「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一下,半個時辰後,若是不借,就別怪朱某痛下殺手了!」
說是借,其實也就是搶,不過,朱國強並不願意把精力浪費在打這樣的土圍子上,所以尋思着,還是覺得借糧相對簡單一些。
「大當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