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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馬尼拉情報機構的肅清運送還在進行着。
不斷的有人被抓捕,不斷的有人在熬不住刑訊之後,胡亂開始咬人。
本來就是如此。
胡亂咬人,這就好像是最嚴重的傳染病,會迅速的傳染。
人人都想保住自己。
至於被自己冤枉的人會怎麼樣?
誰在乎。
局勢,已經有些呈現出無法控制的局面了。
孟紹原回到憲兵隊的時候,剛剛又有兩個特務被抓,正在加緊審訊。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美軍向菲律賓發起進攻之後,菲律賓的日本情報系統似乎完全變成了瞎子、聾子。
按照正統的說法,在盟軍對日本進行全方位的海面封鎖後,菲律賓的日本情報系統早就失去了作用。
可是,真實的情況是什麼?
難道這和自己有關係?
是自己一手讓菲律賓的情報系統癱瘓的?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谷口君。」
松城直人看到了他,打了一聲招呼。
「石上君呢?」孟紹原問了聲。
「正在審訊一個才暴露的間諜。」松城直人一臉苦笑:「抓的人太多了,石上君人手不夠,還從我這裏借調了一批憲兵。」
「那我去看看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孟紹原說着便走進了審訊室。
石上浦陽臉色憔悴,這段時間明顯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和精力了。
「怎麼樣?」一進來,孟紹原便問道。
「嘴很硬,還沒開口。」
看了一眼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嫌疑人,石上浦陽有些無奈地說道:「繼田瑞和,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是間諜。」
從他的口氣里,孟紹原能夠聽出,石上浦陽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叫繼田的人會是間諜。
但是此前做出的決定,為了確保馬尼拉的穩定,對待一切嫌疑人寧可抓錯,不可放過。
所以,即便再不相信,也必須嚴格按照過程來走。
這就造成了一系列的荒謬。
你不相信他是間諜,但必須要審訊,必須要用刑。
而熬受不過的嫌疑人,往往會昧心承認自己是間諜,這就坐實了他的罪名。
接着,他會交代出更多的「同夥」。
「出去透透氣,放鬆下。」
孟紹原和石上浦陽一起走了出去,遞給了他一根煙。
石上浦陽點上,嘆了口氣:「被牽連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有些非常牽強,我都不太相信,但沒辦法,該走的手續必須要走的。
再繼續這樣下去,我的人都要被抓光了。可是上級嚴令,這起間諜桉必須嚴查到底,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辛苦了,石上君。」孟紹原也是一臉的無奈:「可惜我也沒什麼能夠幫上你的。」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谷口君。」石上浦陽看着心煩意亂:「好了,我繼續進去做事了。」
說着,他把煙,往牆壁上用力按了一下,重新走了進去。
就是這個動作!
孟紹原冷冷的看着牆壁上的那個印記。
是他:
石上浦陽!
從在景山之介家裏發現那些線索之後,石上浦陽的名字立刻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孟紹原的腦海中。
他符合所有發現的線索。
身高、習慣性的動作。
孟紹原沒有立刻告訴景山之介,他必須要親自證實一下。
而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石上浦陽,就是那個帶走洋子,並且殺害她的兇手。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洋子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儘管智商上有些缺陷。
石上浦陽是為了調查電台,偶然看到洋子的。
很多犯罪都是如此,一念之間的事情。
事後,罪犯自己也會懊悔,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