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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厥營地里,幾乎全部都是騎兵,而且沒有任何攻城器械。所以說,頡利可汗根本就沒想過要攻打長安!依臣所看:他這次,就是單純的趁我大唐不穩,來炫耀武力,然後搜刮財寶。」
立政殿中,安然歸來的房玄齡與李世民相對而坐,細細談論起他在突厥營地中的發現。
坐在主位上的李世民安靜的聽完房玄齡說的話,卻只是緩緩點了點頭,英氣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似乎這些都無法動搖他的本心一般。
但是,李世民越是平靜,熟悉他的房玄齡卻越發警惕,因為他知道,這就是李世民憤怒至極的表現!
作為一個年輕雄主!剛剛掃清障礙,登基為帝,就被突厥人騎在頭上耀武揚威了一把!
要不是那夜火器襲營稍稍找回些顏面,房玄齡都不敢想像這位年輕的陛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點朕知道,突厥人不善於攻城,長安也不是十萬人能攻下的城!」緩緩端起一杯茶水,仰頭一飲而盡,李世民終於開口了,只是被茶水潤過的嗓子,聽起來依舊有些干啞。
房玄齡看了李世民一眼,苦笑一聲道:「對,他們是不善於攻城,但若真如頡利所說,放開禁忌,任由麾下人肆意搶掠,那到時候我大唐估計立刻又要陷入無盡的混戰中!」
李世民點點頭,目露恨意的道:「這些朕也知道!所以他以此為要挾,跟朕索求財寶,朕哪怕傾盡國庫也給他!他要土地,那些邊陲之地朕也給他!
朕別的什麼不要,就要三年時間!只要給朕三年時間,之前他欠我們的,一筆一筆,全都要給朕補上!」
「三年,三年就足夠!」
聽着李世民一字一句的話,再想起那夜絢爛的火光,房玄齡不禁也跟着重複了一遍,就連有些蒼白的臉龐,也升上一層莫名的豪氣!
等三年之後,這個世界怕是真會跟蕭寒說的一樣,到時候想怎麼玩,就全要看咱們!
「火器在實戰中的威力真的很強大麼?」
發過了狠,憋在君臣二人心裏的一股氣頓時消了不少,李世民也想起問那夜的戰果。
雖說那天晚上,他也是整整一夜都站在高台往渭河眺望,但因為距離太遠,最後也只聽到了幾道微弱的爆炸聲自夜風中傳來。
「威力很大!」
聽到李世民問起這個,房玄齡立刻肅然點頭,肯定的說道:「那夜臣就在外面的檻車裏,所以看的清楚:一個火器炸開,在人員密集的地方最少能殺十幾人,傷者無數!
而且,臣還發現:這種武器最可怕的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對士氣的打擊。那些突厥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們,更加想不清楚頭上的天空為什麼會炸開,所以只敢奔逃求饒,乞討天神饒過他們。」
「祈求天神饒過他們?」李世民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寒聲說:「他們殺我百姓,擄我婦幼時又可曾想過饒過她們!他們的天神不收他們,朕收!可惜那天晚上的火器,威力還是小了!」
「哦?難道蕭侯哪裏,還有威力更大的火器?」房玄齡敏銳的聽出了李世民的弦外之音,連忙開口問道。
李世民冷笑一聲,對他道:「有,而且很多!像是那晚用的,是專為了減輕重量,特意減少用量的火器!其實在長安城的城牆上,就有那種大的,沒有任何改動的!
聽蕭寒說,他現在正研究一種讓人手拿着往外扔的火器,好像叫什麼手_雷!還有一種埋在地里的,人馬一踩就炸的地_雷。」
「手_雷?地_雷?再加上這個神_雷?這蕭寒,不會是雷震子轉世吧?」心裏升上一個荒唐的念頭,房玄齡肅然站起身,對李世民鄭重的一拱手:「臣在此祝賀陛下得此神器!」
李世民哈哈一笑,對着房玄齡大袖一揮:「愛卿客氣!至於神器,現在還算不上,不過蕭寒說了:以後的世界,誰要掌握了火器,誰就掌握了天下。」
房玄齡聞言眼皮一跳,收回手,微笑着答道:「蕭侯的話,臣一直都相信!不過這掌火器者掌天下這話,似乎有些誇大了。」
「呵呵……」李世民擺擺手,笑而不答。
這不是他不想答,只是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