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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泉峰,齊恆師尊突然犯了愁。他終究是虛境修為,辟穀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三座小樓里根本找不出半點吃的東西。於是他讓林修先在院子裏等着,自己則跑去山間尋覓山果野菜。
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齊恆怎麼也要自己去給林修準備這第一頓飯。
站在長滿雜草的院中,林修發現整個小泉峰的建築就只有眼前的三座小樓。面前的一間房屋門口還掛着幾件破舊的道袍,想來那便是師父休息的房間。三座閣樓原本應當是非常清雅,可因為年久失修,如今已是破舊不堪。每層樓上還堆滿了草藥和一些林修不認識的東西,總之,眼前的景象很難讓人相信小泉峰和清玄峰是屬於同一個門派。
林修也沒有在意這些,看師父去了很久也沒回來,他便走進了正對面的那座閣樓。
推開房門,一陣濃烈的氣味便撲鼻而來。林修一看,這座閣樓的底層大堂里堆積着更多的藥材,種類繁多,混合而成的味道更是讓人頭腦一陣眩暈。
沿着樓梯往上走到二樓,林修頓時便看見六個形狀各異的鼎爐羅列在眼前。六個大爐之下均是火光耀眼,頂上飄出的氣體顏色不一,但味道卻是要比樓下的藥草要好聞許多。
「看樣子,師父果然擅長煉製丹藥。」林修自言自語道,「不過這麼多丹爐和藥材,師父老人家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徒兒!林修?」屋外響起了齊恆的聲音。
林修隨即下樓,看到師父正用道袍的下擺接着一捧剛採摘的水果,一臉笑盈盈的從外面跑了回來。
林修趕緊上前,拿來一個籮筐,把水果都接了過去。
老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好在入秋了,山上的野果遍地都是,要不然,師父今天就要讓你餓肚子了。誒,別愣着,餓了吧,快吃快吃。」
被師父這麼一說,林修真就覺得肚子裏一陣打鼓。他拿起了一個山梨,給眼前這位老師父遞了過去。
「師父,您也吃吧。」林修說道。
老修士本想說自己已經辟穀多年,可是一看林修那孝敬的神態,他就笑呵呵把山梨給接了過去。兩師徒咬着山梨,走進了林修剛才去過的那座小樓。
天色漸晚,山上的風也是特別的陰冷。好在二樓那六個鼎爐的火旺盛得很,齊恆在鼎爐前調製丹藥,林修就坐在邊上裹着一件師父拿來的破爛袍子取暖。
「師父,鍾南派的弟子為什麼大多都用長劍做兵器啊?」林修問道。他對修真所知甚少,靜下來之後,腦子裏就蹦出來各種各樣的問題。
師父也很耐心,回答說:「那是靈劍。這修真界有正道和魔道之分,咱們鍾南派自然是正道。不過這正道也是五花八門,主要呢就有靈劍流、靈法流、天道流、天御流幾個流派,鍾南派有萬年歷史,門內幾乎囊括了所有正道流派的修煉方法。剛入門不久的弟子一般都喜歡靈劍流。手執六尺長劍,白衣飄飄,風華正茂,他們啊,大都是被這外表上的東西所吸引。卻不知靈劍流入門容易,想要大乘卻是極為艱難。」
師父說完,從一口鼎爐中取出一粒煉製完成的丹藥,嘗了一口之後,臉上表情是五花六道,接着便將那顆煉製失敗的丹藥給隨手扔到了窗外。
「師父,那我以後要跟着您學什麼流派的玄法啊?」林修好奇的問道。
師父看向林修,坐到他身旁,「林修,你這個天資嘛……嗯,有那麼一點普通,師父估計呀,你可能要好幾年之後才能凝氣。誒,只要你凝氣成功,師父馬上就教你,教你……呃,教你鍾南派最牛的劍氣術,怎麼樣?」
林齊說得是好沒底氣,林修卻傻呵呵的咧開嘴,露出跟他阿爹一模一樣的兩排大白牙,然後使勁兒的點頭。
「嗯,師父,弟子一定爭取早些凝氣。」
師父點了點頭,轉而又說道:「不過在你凝氣之前,你就多跟師父學學這煉丹的功夫。」一提到煉丹,齊恆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極為生動。「煉丹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你想想啊,要是兩個元嬰期修為相當的修真者殊死搏鬥,那比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比誰身上的法寶丹藥更厲害嘛。再說,山上這麼多弟子,還有幾個師尊,哪一個每天修煉的時候離得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