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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都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裏,一身着墨色長衫的男子神色嚴峻地看着鬼殺。
「你確定?沒看錯?」
鬼殺道:「屬下跟在林堂主身邊五年,屬下絕對不會認錯,現林堂主已經進了齊王府,南宮堂主,此事,是否稟報門主?」
南宮墨宇蹙眉沉吟道:「暫且不報,你也知林堂主為何要離開無極門,還是等我去確認過後再議。」
鬼殺恭謹道:「屬下也是這麼想的,現如今無極門裏,也只有南宮堂主能幫得上林堂主。」
南宮墨宇神情落寞:「可惜她卻是連我也不信,好了,你先退下,記住,此事暫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鬼殺拱手一禮,無聲退下。
南宮墨宇走到窗邊,望着窗外如銀的月色,神色越發憂慮:玉蟬,你可知,你失蹤月余,無極門為了你都快翻天了嗎?如今,無極門中兩極分化,一部分人隨時都想要你的性命,我想,連我都找不到你,你總歸還是安全的,可今日你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衝撞了齊王,被帶入齊王府,只怕,紫玉堂的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又如何能保全你?
朱媛媛可不知,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在惦記着她,念了幾篇異聞,覺得甚是無趣,這種故事實在無聊透頂,虧得王爺還聽的津津有味,改天她來寫幾個故事,說不定能大買。
念到後來,朱媛媛眼皮直打架,好在王爺也精神不濟,終於是睡着了。
朱媛媛手一抽回來,他便皺起眉頭,害得她都不敢撒手,只得趴在床邊眯瞪。
天微微放亮,李澈便醒了。
一轉頭,看見朱媛媛趴在床邊睡着,她的手一直貼在他腿上。
她就維持這個姿勢維持了一夜嗎?
李澈靜靜地望着她的睡容。
卷翹的睫毛若蝶翅微微輕顫,挺秀的鼻子,櫻紅的唇瓣……
瞧着瞧着,不覺有些恍惚,心裏莫名的升出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為什麼是她?偏偏是她?
此時還未到立夏,清晨透着微涼,這樣睡很容易着涼的,可他的腿又不能動,想給她披件衣裳都不行。
李澈懊惱的轉過眼去,沒好聲氣道:「醒來了!」
朱媛媛是到後半夜,等他睡安穩了,才放心睡的,這會兒正睡的沉,李澈叫她她也沒聽見。
「喂,醒來了,朱媛媛,你是豬嗎?」李澈拔高了音量。
朱媛媛抬起頭來,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道:「你醒啦!」
一抽胳膊,卻是麻了,又麻又疼,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李澈看她痛苦的表情,心裏小小的揪了一下,嘴上卻是鄙夷道:「說你笨你還不服氣,本王睡着了,你不會把手抽回去,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嗎?這會兒手麻了吧?你是想趁機占本王的便宜嗎?」
朱媛媛氣到內傷,如果他不是王爺,她肯定呸他一臉口水。這都什麼人啊!她手麻了還不是因為他?都不讓撒手,一放開就哼哼唧唧的,還敢說想占他便宜,誰稀罕啊,覺得自己是個王爺就很了不起嗎?女人見了你都得千方百計爬你的床嗎?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朱媛媛懶得跟他爭辯,揉着酸麻的胳膊走了。
「白天你不用過來伺候了,晚上過來。」李澈沖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朱媛媛翻了白眼,走的更快了。
還以為能休息一下,誰知剛一出門,就碰到了如意,如意臉色不善,冷冷說:「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快去灑掃?雖然王爺不能下地,看不到院子裏髒不髒,卻也不能偷懶。」
顧恆一大早就過來了,查看了下傷勢。
「看你氣色不錯,昨晚睡的還好吧?吃止痛藥了?」
李澈雲淡風輕地說:「就這麼點小傷,還用得着吃止痛藥?」
一旁的海公公嘴角抽搐,昨晚一直囔囔着要喝止疼藥的也不知是誰,若不是朱姑娘,那藥您早灌下去了。
顧恆訝然,笑道:「沒看出來,殿下還挺能熬的。」
「唉,就是下不了床了。」李澈懊惱道。
「這事急不來,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個把月你就別想着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