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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罪犯越來越多,一邊打破舊規則,一邊又想利用舊規則。這些罪犯是很矛盾的,也是讓聖鬥士頭疼的。
如果罪犯直接對舊規則宣戰反而更好。孔子把人分為君子、小人、鄉愿,君子是遵守規則,小人是反對規則,鄉愿就是表面遵守暗地裏破壞。
孔子認為小人並不可怕,因為人有敵人是很正常的,君子和小人勢不兩立。但他討厭鄉愿,因為這種人兩面三刀,只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規則的運行。他倒是希望鄉愿也直接站出來成為規則的敵人。
孔子知道敵人不可怕,可怕的還是自己內部出現裂痕,陷入內亂。敵人如果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就完蛋了。
每個勢力都不可避免會有鄉愿,就算敵人的團隊其實也有。雙方在相似的情況下,就需要比拼運行的效率。
為什麼說胡虜不過百年,就是因為胡虜內部的效率不高,無法承受震盪。因為胡虜內部也有鄉愿,也會內部分裂。元朝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後諸侯為了自己,坐視南方的義軍做大。甚至義軍做大,對諸侯更好,因為皇帝得給錢給人,讓諸侯抵擋義軍,陷入養寇自重的惡性循環。
誰也不想勢力內部都是鄉愿,可每個人都有成為鄉愿的可能。沒人希望內部有鄉愿,但人人都可能成為鄉愿。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利益和團隊利益的矛盾,這個平衡太微妙了,隨時都可能打破。
貝斯對於超能罪犯很無可奈何,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一邊想要利用規則,一邊又在破壞規則,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杜蘭心想這就是利益的平衡,先賢都只是發現問題,無法解決問題,更不要說他了。矛盾的內生性,解決不了,只能接受。
有些事情可以改變,有些事情改變不了。鄉愿的存在是必然的,這點和貴族還不一樣。
貴族可以剝奪他們的土地權、人才權、經濟權,可以只留給他們管理權,遇到事情他們可以繼續處理,但所有資源都只有使用權,沒有所屬權。用完了,都要還給人民。
但鄉愿根本無法解決,因為個人利益和團隊利益是內生性的矛盾,任何人都會遇上,每個人的選擇也不一樣。
就好像某位老師說的:不管我的教育水平多好,還是有小部分學生是要進監獄的。
個人還是團隊,這是個人選擇,有資源的人可以做出選擇,沒有資源的人也可以做出選擇。這是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健康疾病,不分富裕貧窮,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
而且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那麼鄉愿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貴族是遊戲規則決定的,鄉愿則是個人選擇決定的,遊戲規則可以變,個人選擇很難變。
就算杜蘭如此強大,但面對個人選擇的時候,不可能讓每個人都一樣,很多人明知道杜蘭的強大,卻依舊反對他。
所以實事求是,有反對是完全正常的,杜蘭從來不否認。
貝斯現在也要接受內生性,接受任何人都可能變成鄉愿的現實。
只是鄉愿越來越多,對規則的破壞肯定是致命的。
此時美帝的貴族紛紛把資本轉化為資產,開始蓄力。
想要資產資本化,首先要有資產。等到遊戲規則崩潰,金融是沒什麼用了,就必須掌握資產,等待下次資本化。沒有資產,資本化實現不了。
土地兼併不可避免。
接下來就是大力發展土地,等待下一次機會。
土地是關鍵,皇帝打敗貴族靠土地,貴族打敗皇帝也是靠土地。當然,在西方貴族靠的是資產資本化,但也是用土地做基礎的。
為什麼皇帝要重視農業?就是因為皇帝手裏的土地最適合耕種,所以要發揮自己的優勢。這點是從漢文帝開始的,當時皇帝的土地最適合耕種生產,所以他全力發展農業,在農業上超過了諸侯國之後,漢景帝和漢武帝才可以完成金融改革,推出了五銖錢,進行了官山海。
土地的產能是不一樣的,皇帝全力發展自己的優勢。
這其實就是陽謀,諸侯國可以跟,但土地沒有皇帝的富饒,產出的糧食不一定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