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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生實力很強,作為大醫院的繼承人,他從小就埋怨父親對家庭的關心不夠,導致了自己對人類失去了同理心,對人類的悲歡離合都沒有感情的共鳴。所以他希望做壞事,來觀察一下自己還算不算人類。
之前杜蘭給他做過指引,可惜他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可惜在海濱毀滅之後,他沒機會做壞事。只能繼續參加遊戲,通過生死考驗的刺激來感受自己生命的脈動,能讓自己感覺自己還是個人。
不過他確實是厲害,就算是面對死亡,也是能冷靜的思考,冷靜得不像人,這是他的優勢。合法居民還是人類,而醫學生已經不像人了,以非人對抗人,他一口氣就通過了兩個花牌遊戲,然後來到了律師的面前。
律師的遊戲是數字計算和心理博弈。一到一百個數字,每個人都要選擇一個數字,然後公佈玩家數字的平均值,誰選的數字接**均值就得分,其他人就減分。
等到分數清零,頭頂上就會倒下硫酸,直接死亡。
這不僅僅是算數題,也是考驗人心。不可能一直算平均值,因為每個人都想要得分,可是如果每個人都往下算,最後就會越來越接近零,那是肯定不行的。
這就是博弈論和納什均衡,納什均衡就是一個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平衡點。所以不光算平均值,也要考慮人心。
當然如果只是考慮也沒用,還得干涉,得想辦法讓別人去選擇有利於自己的數字。這就是非常難,這個遊戲在一個圓桌上進行,大家都坐着,用鐵鏈鎖住,逃是逃不了的,只能嘮嗑,就是用話語進行影響。
律師是動嘴皮子的專業人士,而且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準備去找什麼衡量人類價值的標準了,而是準備用自己的記錄去提升別人的價值。人的價值是變化的,是隨着需求的變化而變化的。
是不是國際財閥的老闆就更有價值,是不是受到污染的百姓就沒有價值?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律師的心態已經變了,而且他也已經完成了各種的記錄,現在就等着死亡降臨。
「你變了。」醫學生之前就懷疑律師是間諜,不過他對對方的身份並不在意,只是覺得對方變了很多。
「是的,是杜蘭改變了我。」律師說道。
「不出意外。」醫學生說道:「可惜他沒能改變我。」
「以前我希望能用自己去衡量世界,可惜我錯了,因為世界是不斷變化的,我的想法只是刻舟求劍罷了。」律師說道:「所以我不能衡量世界,只能為世界提供一些想法,希望這些想法能夠改變大家的需求,創造更多的價值。」
「杜蘭的需求論麼?」醫學生也聽過,確實很有道理:「需求創造價值,確實是如此,光明和黑暗,正義和邪惡,沒有短哪有長,沒有黑哪有白?沒有需求,哪有價值?確實如此。」
「那麼你呢?你找到自己的價值了麼?找到做人的目標了麼?」律師反問道。
「不知道,或許我現在也很不錯,就算在彌留之國也一樣可以風生水起。或許我只需要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就行了,不用在乎別人是不是喜歡和討厭我。」醫學生一直希望得到父親的關注,甚至想要做壞事報復父親。
不過現在他也在思考是不是有必要,自己雖然能做到,可是想想也沒什麼意思。在彌留之國,他遠離父親,一樣活得很有意思,似乎不用為了父親而活。父親的態度根本不重要,自己根本不用那麼在意。
參加了不少死亡遊戲,他也有些不同的想法了。特別是看到律師想通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所以他也想着改變一下。
在他看來自己和律師有很多相似點,都尋求一樣東西,但這東西只怕是不存在的,所以改變一下自己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遊戲在進行,濃酸澆下去,遊戲玩家一個接着一個死去。最後就是兩人的對決,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是打明牌。
「我接下來會把我選的數字都告訴你,讓你來決定我的生死。來吧,是時候判斷你和我的價值了,是時候踐行你的意志了。你不是同情那些弱者麼?來吧。」醫學生知道大義最終會被大義消滅。
這就和西周滅商之後,有人不吃西周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