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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皇城的途中,在雲澈不着痕跡的引導下,赫連玲珠向他簡單描述過麟淵界如今的格局。
麟淵界在很長一段歷史中都是為赫連一脈所統,「赫連皇朝」之名統照這一方天地,從未更替。
但從大概兩萬年前開始,原本臣服於赫連麾下的幾個宗門悄然發展,逐漸勢大。
待居安而不思危的赫連皇室終於警覺之時,其中最盛的三大宗門已強大到他們不敢擅動的程度。
三大宗門更是互為扶持和聯合,甚至讓赫連皇室感知到清晰的威脅,再無法形成明面上的打壓,暗中的壓制也是一次次無功而返。
歲月流轉,時代交替,天才輩出,但降臨於麟淵界的天星卻很少眷顧赫連皇室。三大宗門卻是每經歷一個時代都會愈加壯大一分,逐漸可以與赫連皇室分庭抗禮。
逐漸的,連外界之人亦知,麟淵界已不再獨屬赫連皇室,而是為一朝三宗所掌馭。
每十甲子開啟一次的麟神境,決定其進入資格也不再只是赫連皇室,而是「一朝三宗」。
從數個時代前開始,三大宗門甚至已成為連赫連皇室都不得不仰視的巨擘換言之,三大宗門的任何一個,其綜合實力,都已超過了赫連皇室。
陌悲塵一事,更是雪上加霜。
身為皇室長公主的赫連玲珠,這些年一直內心惶惶,掙扎着尋找契機與出路。
磐玄宗,萬仞宗,烈砂宗。
而磐玄宗,正是三大宗之首。
砦連城直闖皇殿的架勢,無比直觀的彰顯着赫連皇室已是式微到何種程度。
面對赫連玦的目光,砦連城卻是信步閒庭,臉上沒有哪怕丁點對帝王的敬畏,笑眯眯道:「小侄近些年醉心修煉,禮節方面的確有所欠缺。倒是這位天天想着成為皇室駙馬的蒼鷹兄,想必皇室禮節已經熟爛於心了。」
「咔!」陌蒼鷹一根指骨生生被自己捏斷。
他傾慕赫連玲珠的事人人皆知。赫連玦也一直有意將赫連玲珠許給他。但到了這砦連城口中,卻是字字刺耳之極。
「哼!」赫連玦聲音冷了數分:「少宗主此來有何事,直說吧。」
砦連城的目光掃了一眼這裏唯一的生面孔,但也僅僅只是瞥了一眼,未做任何停留:「赫連國主難道就不想問問小侄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朕並無興趣。」赫連玦又豈會在聲勢上陷入被動。
「那再好不過。」砦連城笑的更加玩味:「那麼,皇朝更迭之時,可千萬別怪小侄沒來提醒過你。」
「皇朝更迭」四字無疑是晴空驚雷,震得赫連玦、赫連玲珠、陌蒼鷹三人同時勃然變色。
以往三大宗再怎麼猖獗,也從不會明面上喊出這四個字。
「你此言何意!」這次,赫連玦的聲音徹底寒了下來。
「呵呵呵。」砦連城身側的男子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他斜着眸子,淡淡而語:「本少西門祺,特來代家父為赫連國主帶來問候。」
「西門」赫連玦凝目如刺:「你是西門博容的兒子?」
「正是。」西門祺笑了一笑,毫無卑色,唯有傲然。
「呵!」赫連玦冷笑:「號稱以麟神為信仰,絕不臣服他人意志的拜麟盟,居然開始去仰磐玄宗的鼻息,好一個天大的笑話。」
拜麟聯盟,繼三大宗門之後悄然崛起的第四大勢力,以棲息麟神境的麒麟為信仰,聯合籠絡了大量中小宗門和強大玄者,並以守護麒麟、守護麟淵界為天任,在麟淵界逐漸有了很高的名聲和頗高的名望,發展更是迅猛異常。
但其存在時間尚短,以赫連皇室的認知,其綜合實力上還遠不能和三大宗相較。
與此同時,赫連皇室的注意力始終都在三大宗之上,也的確難有餘力去關注一個專注於信仰,而並無昭然野心的拜麟盟。
「不不不不,」砦連城笑着晃了晃手指:「赫連國主此話大錯特錯。仰人鼻息不假,只不過」
他側過身,在三人驚異的目光中,向着西門祺恭敬的一禮:「以後我磐玄宗,還要多依仗拜麟盟關照扶持。」
「少宗主言重。」西門祺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