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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回去的路上都在默念那兩句「從古至今百姓最愚昧。百姓最無愧」,一起吃過早餐,所有人都習慣xing散步,趙甲第當然不例外地跟隨大部隊,只不過拉過齊樹根偷偷問道這天目山除了我們,還住了誰?齊樹根不明所以,說道不少吧,有錢的有權的,都有,天目山其實挺大的,但屬於各自為政的佈局,很多都老死不相往來。趙甲第問道有沒有更特別的人?齊樹根搖頭道沒聽說過,我爸就不怎麼喜歡來天目山,起碼我沒聽他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玄機,怎麼,你見着了誰?趙甲第陷入沉默,閒不住的黃鶯見兩人竊竊私語,跑來打岔,問道說什麼呢?結果兩人都沒理睬,齊樹根似乎記起什麼,有意無意躲開黃鶯輕聲道馬小跳常提起的少婦,她家在天目山也有房子,家裏有個老人是一位西泠印社德高望重的老古董,你小心點,到時候別惹來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趙甲第想了想,山頂那位,顯然不是少婦裴的長輩,那位長者的仙風道骨,雖然有一半確是腹有詩書,卻不止局限於文人範疇,趙甲第的好奇並不存有什麼功利心,只不過在這涼風習習的清涼地,能夠偶遇出塵的老者,實在是新鮮,小時候看武俠書,哪個少年不夢想着哪怕沒絕世秘籍可以送也要跟世外高人說上幾句話?散步緩緩,官太太們有說有笑,結果在半途遇上了另一批來天目山避暑的富貴閒人,齊樹根捧腹大笑,神情古怪,趙甲第差點瘋癲,那娘們不是少婦裴是誰?她跟一個長輩徐步散心,見到官太太們,還跟幾位認識的打了聲招呼,與趙甲第擦肩而過的時候目不斜視,這演技,嘖嘖,爐火純青了,不等趙甲第心中大石落地,口袋裏手機震動,拎出來一看,就tmd知道不是好事,少婦裴發來一條短訊:相公,冤家路窄,走過路過切莫錯過,可想與娘子野戰八百回合?趙甲第和大隊伍微微來開距離,回覆:你這幾天正經點,現在要在杭州奮鬥兩三年,來ri方長!少婦裴回覆:好ri好長。趙甲第會心一笑,走在前面扭頭看到這一幕的黃鶯皺了皺眉頭,覺得趙甲第的笑容特不正經,該不會是在偷看自己的吧?黃鶯為紅了臉,齊樹根納悶道咋了?黃鶯的演技差了少婦裴十萬八千里,故作鎮定道剛才那個姐姐是誰?好水靈啊,特有氣場,我以後要能那個樣子就好了!齊樹根心中偷笑,你要真成杭州第一美人裴洛神就糟糕了,豈不是成了趙甲第那小子的盤中菜?齊樹根想到這個,有些擔心,杭州圈子就那麼點大,趙甲第一旦被少婦裴牽扯出來,哪怕上頭有人死保,可少婦裴家學淵源,婆家更有背景,趙甲第在杭州發跡的心血肯定要折去大半,這個事情,還得跟趙甲第好好談談,這是做朋友的本分。
中午,來了兩個客人,前腳到的是黃鶯閨蜜李青斛,看趙甲第的眼神很有內涵,讓趙甲第背脊發毛,相親以後,真相大白了,這瘋瘋癲癲的丫頭得喊李枝錦一聲姑姑,當初李青斛那輛掛雙牌照很特立獨行的車子,就是李枝錦借她耍的,以後這隻渾身長刺的小青蟲有望喊趙甲第一聲姑父?趙甲第一想到這個就憂鬱憂傷傷心傷肺。果不其然,私下跟趙甲第碰頭,李青斛嬌滴滴打招呼道未來姑父,人逢喜事jing神爽,越看你越玉樹臨風了哦。趙甲第沒好氣道車子已經從黃浦江撈上來了,但別指望陪你跳錢塘江。李青斛一臉暗藏殺機地嫵媚道哪能呢,姑姑會教訓我的,姑姑認真訓起人來最可怕了,我可不敢。趙甲第不怕李青斛發神經,就怕她假正經,正不知道如何應對,後腳上天目山的韓道德解圍了,這傢伙原本入了趙太祖的法眼,丟給他一個實權高位,比起趙甲第那幫親舅舅都只高不低,但韓狗腿說自己沒那本事,起碼暫時沒有,還是想跟在大少爺身邊跑跑腿實實在在做點小事,從來說一不二的趙太祖竟然沒有為難,答應這個出院沒多久的傢伙跑來杭州,趙甲第在電話里把他痛罵了一頓,奈何韓道德虛心受教,但就是鐵了心要來杭州,這不剛到,就被趙甲第喊去弄了些一切能拿到手的浙江地方志,《堪輿雜着》和《洞淵集》太生僻,韓道德沒能沒找到書,只是找了些零散的片段,打印出來,給趙甲第屁顛屁顛送過來,趙甲第見到這個老男人,忍不住又罵道好好的金領不做,瞧你的出息!韓道德給自己找了個理直氣壯的藉口:「徐振宏當年還給趙太祖當司機呢,我跟大少爺當司機,以後也差不了,是吧?」
趙甲第氣笑道:「那是人家肯鑽,做司機的時候不光伺候趙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