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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戴河回到趙家村,走了一些小路,因為趙甲第要練車,韓道德那輛破現代被折騰得不輕,趙甲第沒敢讓小八百欣賞他的駕駛技術,丟給了後面沃爾沃上的田圖婓,歪歪扭扭回到村子,在趙寡婦的小賣部前停下,買了包白沙,皮膚水靈得跟花樣少女沒兩樣的寡婦趙見到趙甲第特開心,找錢的時候揩油了一下趙甲第的爪子,還不過癮,擰了兩把趙甲第臉蛋,調笑道呦,小八兩,還臉紅了,跟姨這麼見外,小時候你可不這樣,姨哪件衣服沒沾過你口水。在小賣部蹲茅坑不拉屎的幾位大叔一起笑出聲,趙甲第吃不消這位俏寡婦的打趣,畢竟不是可以肆無忌憚蹭她豐腴胸脯的年紀了,狼狽逃竄,她故作幽怨,靠着櫃枱嬌媚喊道沒良心的小東西,小時候還喝過姨的nǎi-水呢。
趙甲第差點摔了一個跟頭,跳進車子,恨不得破現代有八個輪子。一位中年禿頂的大叔眼紅笑嘻嘻道老闆娘,趙甲第喝nǎi的時候力氣大不大啊。徐娘半老的寡婦白了一眼道關你事,趙禿子,你管好你褲襠里小鳥,自家媳婦那塊責任田都搞不定,還想跑外邊使力氣,你行嗎你?禿頂大叔這麼多年習慣了寡婦老闆娘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嬉皮笑臉道哥哥這頭老黃牛行不行,還得大妹子你牽回家親自試一下才知道,保准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趙寡婦謾罵道試你老母,滾滾滾,啥時候家裏沒電了,倒是可以借你這個禿子當一下電燈泡。
哄堂大笑。
幾位大叔還想扯點葷的,嘴上占點小便宜,卻見到寡婦的女兒商薇薇冷着俏臉走進店裏,一個個溜了,趙寡婦言語潑辣,卻其實好說話,只要不毛手毛腳,她都不介意,但眼前這齣落得一枝花的女兒可不是善茬,是會拎着掃帚抽人的,甭管是村里長輩還是村委幹部,她都敢下手。見到女兒,趙寡婦收斂了許多,笑問道啥事?商薇薇沉着臉生硬道沒事就不能來?怎麼,打擾到了你的打情罵俏?趙寡婦笑了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反駁,雲淡風輕的少婦風情,只是隨口說道剛小八兩來買煙,細一看,都長鬍渣了,小時候那瘦猴孩子,咋感覺像一兩天時間就偷偷變男人了。商薇薇破天荒露出一點笑意,今天她穿了一條青瓷花小碎裙,很襯她的氣質。趙寡婦輕聲問道還僵着,沒和好?商薇薇沒說話,趙寡婦嘆氣一聲,道你這兩犟娃兒,小時候青梅竹馬的,多好的一對,怎麼說不理睬就不理睬,薇薇,別怪媽多嘴,還記得你小學崴腳不,是他求着我答應背你去的,背了整整半個月,你還不樂意,每次他背你都嫌丟人,不知道給他擰了多少青一塊紫一塊,趙家老太太心疼得厲害,都不知道罵了我多少句。商薇薇低着頭,盯着手機屏幕,那是一張用了很多年的屏保圖畫,嘴角悄悄翹起。趙寡婦收回視線,趴在櫃枱上,眼神朦朧,喃喃道什麼樣的老子什麼樣的兒子,什麼樣的娘什麼樣的閨女。
在山頂宅子,趙硯哥正被他媽-逼着練鋼琴,這位在學校里欺男霸女的無良紈絝苦着臉,跟便秘差不多。黃芳菲板着臉,在教育子女這件事上,她再忙都會親歷親為,某種程度上,她對學校教育不存在什麼信任感,如果不是趙三金阻攔,她早就把鴿子送去香港貴族小學,甚至直接去英國,可趙三金不讓,黃芳菲極有主見和魄力不假,但在關鍵大事上,卻不敢違逆作風彪悍蠻橫的趙太祖。不得已,她只好退而求次,在兒子就讀的學校里安插了眼線,以每周一次的頻率向她匯報情況,那些班主任教務處甚至是校長,顯然都很畏懼這尊趙太祖身後的女菩薩,這才會硬着頭皮安撫那些被小魔頭揩油拍屁股的漂亮女老師,最多同事間閒聊吐苦水之餘感慨一下世風ri下,如今的90後孩子太不像話。
吃午飯的時候,趙三金看報紙的時候隨口問道去過海寧鎮了?趙甲第點了下頭當做回應。下午,趙甲第陪老佛爺在魚池涼亭乘涼,在童養媳姐姐的帶領下,宅子裏的人都開始接受夏天少吹空調的觀點,注重一整套的夏ri溫養理論,趙甲第猶豫了一下,輕聲道nǎinǎi,跟你坦白個事。老佛爺樂呵呵道說,nǎinǎi聽着。在回ts前,趙甲第跟齊冬草打電話的時候,她說還是不要把青龍山莊的事跟nǎinǎi說了,趙甲第沒答應沒拒絕,只說回家再看情勢而定,結果這會兒,趙甲第就老實巴交透底了,低着頭,不敢看nǎinǎi,結婚前不許「欺負」童養媳姐姐這道聖旨,趙家老佛爺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