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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詫異了,他驚訝的嘴巴張得老大。知道口水流了一脖子都沒閉上。
他預想了各種敵軍進攻的方式,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夜郎軍進攻的序曲居然是跳舞。
數千名彪形大漢,圍着一堆堆點燃的篝火跳舞。一雙雙大腳板踩踏在地上,愣是踩出了騎兵衝鋒的效果。
轟隆聲不絕於耳,赤膊的漢子忘情投入。他們嘴裏呼喝着不知名的調調,搖頭擺尾形同瘋子,雙手亂顫猶如抽筋兒。遠看似鍾馗捉鬼,近觀如黃巾起義。
衛青和漢軍看得都傻掉,見過二貨沒同時見過這麼多二貨。這都要打仗了居然還有心思跳舞,尤其是最中間那個背插羽毛,穿着奇怪服侍的傢伙,居然弄了一扣在腦袋上,看着就覺得可樂。
「將軍,他們在搞什麼。不若讓弟兄們上去探探,他們沒有防備。小人看過了,這些野人好像沒有弓弩手。」一名羽林侍衛走到衛青跟前說道。
這一點衛青也早看見,只是他還想看一會兒好戲。這些傢伙究竟在做什麼?既然手下說了,衛青決定去干一票。既然要敗得真,便要先打得真。
衛青一揮手,三百名羽林侍衛便衝出陣去。
羽林侍衛都學着雲家侍衛的做派,雖然沒有大宛名駒。但匈奴健馬總是有的,三百騎兵風一般沖向敵陣之中。還沒等這些野人反應過來,水潑一般的羽箭便飛了過去。
正在虔誠祭祀的夜郎軍死傷一片,他們亂鬨鬨的後退。拿着竹盾遮擋飛羽,羽林侍衛士氣大振三百人就敢衝上去一頓亂射。
衛青一撇嘴,就這檔次的選手想敗真的很難。要敗得逼真更是難上加難,真心不知道要究竟怎麼敗給這些野人。盡力而為吧,黃了雲嘯的算盤雖然不是雲家家將,但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鳴金讓他們回來,敵軍眾多三百人衝上去還不陷在裏面。」衛青見這幫羽林上去便剎不住車,一個勁兒的猛衝猛殺。似乎想憑藉這三百人就殺退三萬夜郎軍。
衛青暴汗,要是按自己的想法。此時夜郎軍陣腳大亂,若是全軍壓上定然能夠取勝。
訊號兵敲起銅鑼,那些殺得正嗨的羽林無奈。鳴金收兵是軍令,違抗軍令者立斬不赦。他們平日裏桀驁不馴,可軍令他們是萬萬不敢違抗的。衛青執行起軍令來,那叫一個鐵面無私。
羽林們回歸本陣,對面的夜郎軍亂了好一陣才停下來。陣前的祭祀火堆旁留下四五百具屍體,還有兩百多人帶着箭傷。夜郎王金竹看得下巴都要掉出來,這幫漢軍怎麼不按照劇本來。他們戰前難道不祭祀的麼?
無奈令手下各個部族長老們整頓隊伍,夜郎軍的隊伍都是以部族為單位。而部族又是以家庭為單位,所以夜郎軍便是一大群裏面分出若干個小群。
金竹指揮部族長老,部族長老指揮家長。家長再指揮士卒們作戰,部落里的長老各家家主自動成為校尉,金竹的指揮體系便是這樣建立起來。平日裏看來這樣指揮沒什麼,甚至因為家長的權威,使得將領莫不遵從。可以遇到這樣的突然打擊,夜郎軍便亂了陣腳。
亂鬨鬨的一片,軍卒找不到家長便開始大聲叫喊。家長找不到部族也開始叫喊,混亂的吵嚷聲喧囂一片。好像平地里湧出千百萬之蒼蠅,讓對面觀看的衛青苦笑不得。
您倒是進攻啊,您不進攻老子怎麼敗。衛青看着逐漸上移的日頭心裏發苦,如果不是有雲嘯的將領。怕早就帶着人殺上去了。
金竹好不容易穩住陣腳,看看狼狽不堪的祭司。「他們冒犯神靈,一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王上,如果你此時進攻一定會取得勝利。這是諸神的旨意。」
祭司的臉上帶着血,一支羽箭划過了他的腮幫子。在臉上開了一個口子,若是再偏上兩寸,怕他就再也不能說話。
接受了神靈的旨意,金竹渾身猶如扎了雞血的鵪鶉。他揮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大聲吼道:「勇猛的將士們,對面的漢人不遵守規矩。在祭祀時妄動刀兵,諸神已經發怒。讓我們秉承諸神的旨意,衝上去殺光他們。」說罷狼牙棒一指,數萬條光着膀子的夜郎漢子便沖了過去。
衛青有些嗓子發乾,還有這樣進攻的?您這鬥地主上來就扔倆王四個二啊,也不分的主次。一窩蜂的往前沖,也沒有的隊形。幾萬人就好像幾萬隻黃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