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就怪了。」方運又摸了摸自己額頭眉心處,心中不斷思索,但卻毫無頭緒。
田松石小心翼翼問:「眾聖交代的使命,完成了吧?」
「完成了。」方運道。
「那就好。能……透露一點嗎?」田松石笑着問,表情與街頭巷尾那些談家長里短的人頗為神似。
方運想了想,道:「等回到聖院,能。」
田松石的臉頓時垮下來,這個小老頭悶悶不樂轉身,突然低聲道:「你看,誰來了。」
方運也轉身看過去,就見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人前來,他頭髮半黑半白,赤着雙腳,一步邁出,跨越數里。明明行走速度極快,卻好似閒庭信步,格外優雅。
那人遠遠看到方運,面帶微笑一拱手,道:「空鶴見過方虛聖,見過松石先生。」
田松石就跟宿醉的老酒鬼一樣,懶洋洋一抱拳,算是見禮。
方運則正正經經拱手道:「見過雷家主。」
面對如此生分的稱呼,雷空鶴依舊微笑以對,道:「老夫再入血墓陵園,是為進入聖陵面聖。只是,為何我遠遠看到兩位從聖陵出來後,聖靈突然坍塌,化地為湖?」
說到最後,雷空鶴臉上的笑意幾乎消失殆盡。
各族進入葬聖谷,龍翻身可以不要,神賜山海可以不入,古神塔可以不進,但本族的血墓陵園不能不進,本族的聖陵不能不進。
尤其對人族來說,聖陵更為關鍵,甚至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得到眾聖教誨的機會。
可以說,聖陵可以讓大儒晉升半聖的機會增加整整一成。
田松石道:「我也不清楚,也可能是眾聖意志不願意見你,看見你遠遠來了,趕緊藏起來。」
雷空鶴和顏悅色道:「松石先生說笑了,此事定然與我無關。不知兩位可否說說從進入聖陵到聖陵消失後的詳細經過?」
田松石不客氣道:「不說!我知道你是文豪,但你還未成半聖!」
方運知道田松石這是看不慣雷家所作所為,甚至連帶看這個曾經鼎鼎大名的雷空鶴也不順眼。
雷空鶴面色一沉,語氣沒有絲毫變化,道:「不瞞兩位,人族聖陵對我意義重大,若是無法入聖陵面聖,我多年的努力將功虧一簣,還請兩位詳說事情經過。否則的話,回到聖院,我要請眾聖主持公道,探究聖陵消失之罪!」
田松石卻噗嗤一聲笑了,道:「行啊,我們就去眾聖面前打官司。雷空鶴啊雷空鶴,都道你是雲空之鶴,高潔優雅,現在終於露出本來面目。」
雷空鶴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失,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松石先生,方虛聖,此事真的關係老夫前途,甚至與老夫畢生努力有關,這才出言不遜,還望兩位見諒。在下現在懇請兩位講述之前經過,但有所欲,在下儘量彌補。」
田松石見堂堂文豪如此放低身份,也不好再咄咄逼人,看向方運。
方運心中有些同情雷空鶴,但只是嘆息一聲,道:「此事……與眾聖使命有關,請恕在下隱瞞之罪。」
雷空鶴面露細微的悲色,道:「此事關係老夫身家性命,這都不能透露一二嗎?」
方運無奈道:「此事……怕是關係到億萬人族的身家性命,在下真的無法透露。不過,回到聖院之後,你我可請示眾聖。只要眾聖應允,在下願詳細敘述經過。」
雷空鶴苦笑道:「到了那時,就晚了。老夫只想知道眾聖雕像的去處,在湖底還是在何方,這總不難吧?」
方運沉默不語。
田松石輕嘆一聲,道:「雷家主,我看你不要為難方運了。他若是能說,自然就說了。」
雷空鶴盯着方運看了許久,面目竟然變得陰沉。
「好!」
雷空鶴說完,竟不理兩人,直直跳入湖中。
「唉,他或許是雷家唯一一個明事理的,但從今日起,怕是……」田松石沒有說出那個不好的可能。
「方某很同情雷空鶴,他若是早來一個時辰,也不至於如此。只能說造化弄人,方某問心無愧。」方運道。
「堂堂文豪,也有倒霉的時候。不過,到底什麼事讓他不得不入聖陵?以雷家手段,不會換不來半聖指點。那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