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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年齡最小的戰士,宇智波鼬的到來,不過萬千水花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朵。
月亮被飄蕩而過的雲朵遮去半邊,未被遮掩的月光,落在一條狹窄的溪流上,那裏,有一個黑頭黑眸的小男孩在奔跑着。
順着河道,跨過左右兩邊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向着遠方傳來廝殺聲和鐵器撞擊聲的方向而去。
一圈圈漣漪在身後波散開去,那是被鮮血染紅的水面。
同月色一般漆黑的眼眸,注視着前方,左右兩邊的屍體,一直沒有少過。
隨着廝殺聲越來越明顯,男孩從溪流上跳了出來,順着陡峭的岩石,向上攀爬,直到懸崖之上,看向底下的戰場,那廝殺聲和鐵器撞擊聲,才以最直觀的程度迎面而來。
這裏是宇智波一族和霧忍的戰場!
被火焰蒸發一空的湖泊,變成一個個的巨坑,仿佛被太陽灼裂的大地之上,苦無和手裏劍凌亂散放着,成群的屍體躺倒在被鮮血浸濕的土地之上。
臨死之前的絕望悲鳴聲,被起爆符所引起的爆zhà 聲掩蓋住,隨即又被廝殺聲所吞噬,手裏劍和苦無在空中相撞,或切入肉體的細微噗嗤聲,鋒利的刀刃,斬斷頭顱時那骨頭與刀刃摩擦的聲音,一拳砸斷胸骨刺入心臟的聲音…
所有在戰場迴蕩的聲音,和眼前所見的畫面融合在了一起,形成衝擊力的畫面,撞入那一雙稚嫩的黝黑眼眸之中,恍惚間,眼中的世界,只剩下紅與黑兩種顏色。
戰爭的本質,戰爭的面目,一股腦映入宇智波鼬漆黑的眼眸內,也深深刻在了他的腦袋裏,心智早熟的他,第一次見識到了戰爭所引發的慘烈畫面。
「這就是…忍界大戰。」
他站在崖頂之上,愣愣看着,直至太陽從地平線露出一縷光芒的時候,這場不過是局部的爭鬥,走向了尾聲,雙方都拋下了大量的屍體,以及逝去的生命。
勝利的宇智波一族,帶着僅存的族人前往下一個戰場。當有限的陽光先一步照向戰場的時候,是滿地的屍體。
宇智波鼬跳下懸崖,用苦無抵在岩壁之上,抵消下落的勢頭後安然落地,一腳一步走向戰場之中最為慘烈的位置。
折斷的箭矢斜插在地里,再過去,是折斷的長刀,崩碎的手裏劍,被握在斷掌之中的苦無,這是戰後所遺留下來的痕跡。
宇智波鼬越過這殘留下來的器具,跨過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迎着漸jiàn 明亮的陽光,站在戰場的中心點,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入目的慘烈景象,以如此之近的距離,衝擊着他的心靈。
「嗚…」
身後忽然傳來低微的哀鳴聲,宇智波鼬猛然轉身,看到一個佩戴着霧忍護額的年輕人,眼睛半睜着,視線失去焦距,但尚有意識。
宇智波鼬快步跑了過去,蹲下來查看此人的狀況,一頭短髮被火焰燒成焦灰,半邊臉龐承shòu了高溫的火焰,被灼燒得面目全非,嘴唇因缺水而乾裂,僅未被灼燒到的獨眼裏,全是茫然。
宇智波鼬毫不猶豫的拿出裝水的竹筒,打開蓋子,餵水給這個是敵人身份的霧忍喝。
清涼的水從乾裂的唇角滑進嘴中,這遠比任何時候都珍guì 的水,慢慢令霧忍的視線聚焦,隨後,他慢慢看清了男孩的面目,以及那佩戴在男孩腰間的忍具包。
兇狠的殺意,從霧忍獨眼中掠過,沒有思考對方給自己餵水的舉動,秉持着根源性的意志,驅使着最後的力量,被握在手中的苦無,刺向了宇智波鼬的腰側。
噗嗤。
宇智波鼬手中的苦無,先一步捅入霧忍的心臟里,那刺向自己身側的苦無,在劃出一半的軌跡後,便無力垂落。
「…」
看着失去生命氣息的霧忍,宇智波鼬沉默地放開苦無的手柄,緩緩站了起來。
即使伸出援手,卻被身份所無情隔絕,這是意志的不同,還是理念不同的關xì ?
身後傳來熟悉且輕微的腳步聲,宇智波鼬沒有回身,低着頭看着腳邊的屍體,失落且疑惑道:「父親,為什麼他會想殺了我?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我明明…不懷惡yì ,並且在對他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