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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辛珩飲恨地閉了閉眼,說:「爸,別恨我,這事都怪你自己,如果你不想着把畢君卓召回來,我又何必這麼對你?明明從小到大,接受繼承人教育的人是我,憑什麼你要他來我就得讓他來?」
「你!你」
畢文毅被氣得呼吸急促,譚雅卉連忙抓過氧氣罩給他吸氧。
卻被畢辛珩無差別攻擊:「還有你,我的好後媽啊!打小你就跟哈巴狗一樣巴結着我,惡不噁心?」
「畢辛珩!你說的是人話嗎?」譚雅卉怒斥。
換來畢辛珩癲狂地笑:「人話?我不僅說的是人話,辦的還是人事!你們以為畢君卓是怎麼沒的?沒錯,都是我乾的!因為你們的心都已經徹底偏到他那邊去了,我不趁早弄死他,難道要等他江山穩固,徹底將我趕出畢家嗎?」
畢文毅:「畢辛珩,你說小卓的車禍是你乾的?」
「沒錯,就是我!只要他死了,畢家的家主之位就沒人跟我爭了!老頭,我原本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就差你最後扶我一把了,可你為什麼就是死不伸手?」
畢辛珩說着,嗚嗚哭泣了起來。
明明,他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啊!
只要父親鬆口將家主之位交給他,只要他不再妄想回集團,他就還可以當他的好兒子的!
可是,他卻暗中派人調查他。
要不是他的調查,他至於功虧一簣,至於被畢薛洋威脅嗎?
畢辛珩到現在都沒去細想,三房的人打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他的。
表面上的合作,不過是拿他當槍使。
等他將所有的路都鋪好了,他們再拿好刀子抵上他的脊梁骨,逼得他沒有退路!
「爸,你就把協議簽了好不好?就當最後幫你兒子一個忙,要不然他們就要去警局告發我了!」
「畢辛珩,我怎麼會養出你這種白眼狼?」
畢文毅被他氣得老淚縱橫。
旁邊的印元英看不下去了,眼神直接示意畢薛洋:「等他們唱什麼苦情戲呢?直接動手!」
「喂!你們想做什麼?」
咚!
畢辛珩直接被扣到了地上,雙膝跪地。
畢薛洋冷笑:「大伯,簽吧,不簽,你這剩下的兒子也保不住了。」
「你!畢薛洋!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不都是弱者才信的嗎?」
畢文毅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面前的人卻笑得猖狂:「哈哈哈,爺爺,大房踩了我們這麼多年,可算到我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哈哈哈」
「想揚眉吐氣?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些!」
突然,一道輕笑聲從病房外頭傳了進來。
畢薛洋等人身子一僵,扭頭。
只見陽光流瀉,黎之的手裏推着一把輪椅,輪椅上坐着的人,白皙如玉,眸光幽深。
「畢、畢君卓?」
「你沒死?!」
「各位看到我,驚喜嗎?」
畢君卓雙手搭在筆直的大長腿上,眸光微掃時,只見,畢薛洋等人晃蕩一下,扶住了一旁的牆壁。
畢文毅和譚雅卉喜極而泣:「君卓,我們的小卓回來了。」
「太好了,小卓,媽媽好想你啊!」
譚雅卉衝過來抱着畢君卓痛哭!
苦盡甘來的畫面,如刺眼的針頭一樣,狠狠地戳在了畢辛珩的心上。
他直愣愣地跌坐到了地上:「怎麼可能?當時你明明衝下江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你是假的吧?黎之,你從哪找來的替身冒充畢君卓?」
畢薛洋也哆嗦着出了聲。
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化身為探照燈,在畢君卓的身上照出破綻的蛛絲馬跡來!
可是,畢君卓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這群人。
當他們以為他畢君卓死定了的時候,其實,君盛的穆義和榮耀他們都在暗中搜集他們的罪證。
人嘛,總在得意忘形的時候總容易露出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