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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溫年慢慢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原本想說沒事,可忽然,左腹的位置猛地抽痛一下。
「嗯!」
霎時,他一聲悶哼,擰緊了眉頭。
「溫年,你怎麼啦?」趕緊地,沈南意緊張問。
陸溫年手落到左腹的位置,翻身往床頭裏靠進去,閉着雙眼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胃又痛了?」沈南意爬起來問他。
陸溫年稍微點了下頭,沒說話。
「我讓人叫家庭醫生來。」沈南意說着就要下床。
陸溫年當即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用,小事,別驚動大家。」
沈南意看向他,眉心緊蹙,「大宅里也沒藥嗎?」
陸溫年難受地扯着唇角笑一下,「估計沒有。」
沈南意眉心一下蹙的更緊了,「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來。」
陸溫年聞言,這才點了下頭,鬆開了沈南意。
沈南意趕緊下床套了鞋子,又快速去衣帽間裏找了件女式睡袍裹上,這才出去。
出了門,穿過走廊拐了個彎,正要往樓梯口走的時候,她抬眸一眼,居然就看到了支着一雙長腿斜斜地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指尖夾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正低頭盯着腳尖的陸晏舟。
此刻,他額的劉海垂落下來,幾乎要遮住雙眼,挺拔頎長的身形和刀削斧鑿般的面部輪廓,在走廊昏暗的光線下,一切都顯得特別乖巧,無害。
陸晏舟聽到動靜,也掀眸看過去。
一眼和沈南意的視線對上,霎那,他那黯淡的眸子裏,閃爍起璀璨的亮光來。
對視一眼,反應過來,沈南意像是什麼也看到般,繼續往前走,然後,徑直從陸晏舟的身邊越過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掌握住了,熟悉的溫熱觸感,立刻透過她的皮膚傳遞到身體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出什麼事了?」陸晏舟問。
沈南意的神色帶着緊張。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沈南意自然不會愚蠢的跟陸晏舟發生什麼不快,所以,她停下腳步,扭頭對他說,「你小叔忽然胃疼,我去給他倒杯熱水。」
陸晏舟聞言,這才鬆了手,轉身提步往陸溫年的臥室走,沈南意則下樓去倒水。
陸溫年確實是有胃痛的毛病,特別是蘇舒離開的那兩年,他的胃痛尤其嚴重,陸晏舟跟他一起生活,自然知道。
有一次,他出去應酬,喝多了,回來後胃痛到嘔吐,整個人臉色蒼白的要命,被送去了醫院。
一查,直接胃出血。
在老爺子的強硬要求下,陸溫年才開始調養他的胃。
等陸晏舟快步進了陸溫年的臥室時,他的胃痛已經緩解了不少,正靠在床頭裏閉着雙眼,神色緩和了許多。
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看到居然是陸晏舟,他不由笑了笑,「你怎麼又來了?」
「剛剛碰到學姐,她說你胃痛。」陸晏舟來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陸溫年,「小叔,你的胃病不是好了嗎?」
陸溫年笑笑,「可能最近多喝了幾次酒,又舊疾復發了吧!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
陸晏舟擰眉,「有病就要去看醫生。」
陸溫年看着他,一下笑的開懷,「小子長大了,知道教訓我了,小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生病了從來不願意去醫院,每次都是請的家庭醫生,還不願意配合。」
陸晏舟回想起跟陸溫年生活的那六年,陸溫年猶如父親般關心陪伴自己,讓頭10年來,從未體驗過父愛的他,真真切切的體會明白了父愛的意義,心頭,霎時就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相當不是滋味。
他又不瞎,看得出來,陸溫年對沈南意,是真的喜歡。
他小姨因為車禍死後,陸溫年一直很愧疚自責,多年來一直很少展露笑顏。
可最近兩個月,他明顯看到,陸溫年愛笑了。
有沈南意陪在他的身邊,他心情是真的好了。
其實,陸晏舟又何嘗不想讓他放下他小姨,另外找一個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