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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錯了。我們現在就去見師父。」
令狐沖被罵的面紅耳赤,羞愧萬分,只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李安然長嘆一口氣:「希望你是真知道錯了,不是光在嘴上說說!」
頓了一下,將曲譜又遞給了令狐沖:「等會見了師父,你就說是你是自己心裏自責不安,主動將這件事告訴了我。」
令狐沖一怔,旋即大喜過望,主動認錯和被人揭發完全是兩回事,感激道:「多謝大師兄!」
李安然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你以後能多動動腦子,少做點這種蠢事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兩人來到有所不為軒,見軒門緊閉,心下十分奇怪。
但,事情緊急不容耽擱,當即高聲喊道:「弟子李安然(令狐沖)求見師父師娘。」
軒門很快打了開。
寧中則走了出來,笑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你師父正好有事找伱們,隨我來吧。」
兩人跟着寧中則進了有所不為軒,一路往後堂走去。
李安然和令狐沖對視了一眼,心中更加奇怪。
後堂乃是供奉華山派列代祖師的地方,師父今日為何會在這裏見他們?
到了後堂,一股濃濃的檀香味兒撲鼻而來。
這顯然是剛剛才祭拜過。
兩人恭敬行禮:「弟子李安然(令狐沖)拜見師父。」
「起來吧。」
岳不群沒有急着提紫霞神功的事情,而是問道:「你們有何事見我?」
李安然看向了令狐沖。
令狐衝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下去,說道:「弟子觸犯了門規,內心煎熬惶恐難安,前來向師父請罪。」
寧中則見令狐沖說的如此嚴重,吃了一驚,急忙問道:「沖兒,你做了什麼事情?犯了哪條門規?」
令狐沖雙手將曲譜舉過頭頂,說道:「劉正風師叔臨死之前,將他與曲洋所作曲譜交給了弟子,求弟子為他們覓得傳人。弟子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觸犯了門規第七戒『濫交匪類,勾結妖邪』。」
李安然橫了令狐沖一眼,心道:「為人處世,你糊塗蛋一個,分不清親疏遠近,認錯倒是經驗豐富,避重就輕這一招用的嫻熟。」
令狐沖這開口只提劉正風,不說曲洋,這『濫交匪類,勾結妖邪』的罪過直接就輕了大半。
果然,寧中則一聽只是這事,頓時鬆了口氣,替令狐沖向岳不群開脫道:「劉正風畢竟是你衡山派的師叔,他雖然與魔教中人結交誤入歧途,但本身並沒做什麼殘害正道之事,算不得匪類妖邪。一本曲譜,你答應便答應了,不礙事。」
岳不群冷哼一聲,說道:「除了這曲譜,你還做了什麼事,不要吞吞吐吐,一併都說了!」
他對自家這個三弟子十分了解,率性任情、不善律己。
若真只是這一點事情,他絕對不會是這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甚至還拉上李安然這個大師兄來給他求情。
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事情。
令狐沖急忙說道:「弟子與劉正風師叔之間只有曲譜一事。只是在劉正風將曲譜交給弟子的過程里,發生了一些事情。」
「弟子先前不知輕重,擔心被師傅責怪,就隱瞞了下來。直到剛剛被大師兄點醒,方才知道自己差點釀成大錯,這才匆匆忙忙趕來向師父認罪。」
岳不群看向了李安然,見李安然點頭,臉色稍緩,問道:「你遇到什麼事?」
令狐沖咽了咽唾沫,硬着頭皮將他隱瞞的那些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剛開始時,岳不群神色還能保持從容淡定,但等他聽到「莫大偷襲殺死了費彬」的時候,臉色瞬間大變,失聲叫道:「是莫師兄殺了費彬?!你確定?」
令狐沖道:「弟子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岳不群臉色數變,心神震盪,久久難平。
劉正風、曲洋、費彬的屍體早就已經被人發現。
但,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以為費彬是被劉正風和曲洋臨死前的反撲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