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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男人戴着口罩,鼻樑上架着眼鏡,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邱聲晚頓覺後背發涼,慌亂中碰倒桌上的水杯。
水灑了一地。
男人抬眸看向她,黑眸壓着怒色,不滿她的冒失。
但也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恢復了矜貴清冷,繼續為何故聽診。
他不記得她了?
不對。
他昨晚走的時候說過,他們之間,銀貨兩訖,以後互不相干。
所以他不是不記得她,而是忽視,或者無視。
這樣也好,邱聲晚懸着的心又落了落。
儘管心跳還是很快,但不至於自亂陣腳。
「可以安排手術。」明錦佑收起聽診器,跟一旁候着的主任說道,「問題不大。」
有他這句話,黃主任頓時鬆了口氣,「那我回頭讓人排一下手術時間,另外,這位患者是rh陰性血,得提前準備好血漿以防萬一。」
「主任,我是rh陰性血,我可以獻血。」邱聲晚有些急切開口。
明錦佑又掃了她一眼,冷清清的,沒什麼情緒。
黃主任倒是很樂意,「可以!你是哪個科的實習生?」
邱聲晚報備,「婦產科。」
「回頭我讓你們科室主任在你的實習評估上加點分。」黃主任很滿意。
「謝謝主任!」邱聲晚難掩欣喜。
卻又在觸及男人那冷情的視線時,驟然一僵。
頭迅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好在他們沒久留,問診結束便離開。
邱聲晚暗自鬆了口氣,又叮囑何母幾句後才離開病房。
路過科室簡介牌時,邱聲晚停下腳步。
鬼使神差的,她看向醫生一覽表。
明錦佑赫然在列表第二位,副主任醫師,26歲!
邱聲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資料上清楚地寫着26歲,參不了假。
「又是一個被明醫生迷倒的小姑娘。」
護士長路過,見邱聲晚一直盯着明錦佑的照片看,忍不住調侃一句。
邱聲晚迅速逃離。
看來以後要躲着點心外科,免得跟那人撞上,畢竟她做不來像男人那樣冷漠寡淡。
腦子裏不免想到了男人昨晚的瘋狂,邱聲晚又立刻否認剛剛對他形容。
他那冷漠寡淡都是裝的!
實際禽獸不如!
他的那些手段,到現在都還讓她腿發軟。
邱聲晚去血液科獻了血,雖然在裏面休息過,但出來時還是感到頭暈目眩。
護士給了牛奶和巧克力,邱聲晚找了個安全樓梯坐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牛奶。
二十萬,應該夠何故做手術了吧。
何織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何故了。
想到何織,邱聲晚眼眶有些發酸。
她明明就快熬出頭了,卻自殺在了她做規培生的最後一年。
用她最愛的手術刀,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
「織織,你疼不疼啊?」邱聲晚在心裏問了無數遍。
可她永遠得不到答案了。
啪嗒聲打破樓道的沉寂,邱聲晚慌張回頭。
明錦佑點燃了手裏的煙,頭微微側着,身體半依靠在牆上。
他站居於上方,眼皮半垂着,隔着裊裊薄霧在看她,有種睥睨眾生的清絕感。
邱聲晚又慌了。
她猛地起身逃離,卻因為身體的供血不足導致頭部眩暈,人直直的栽倒,不省人事。
幽幽醒來時,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周醫生正和一旁的人說着話,「她怎麼還去獻血呢?她昨晚就黃體破裂出了血,身體還虛着呢,不暈才怪了!」
「黃體破裂?」
男人的聲音響起時,邱聲晚猛然睜大雙眼。
是他!
明錦佑!
周醫生期期艾艾,「年輕人嘛,不懂得節制,估計是行為激烈了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