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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上的皮膚好像融化的蠟燭,血水像是蠟油一樣不停地滴在她身上,只有一隻眼睛和一張嘴,像是浮在臉上一樣不停地飄着。
葉銘一瞬間渾身僵硬,聲音卡在嗓子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沈晨在他對面的床鋪,在他說完後也看了過去,看見了那個女人的背影,寒毛炸立。
沈晨趕緊在群里說:別說話!千萬別說話!!!
兩秒後,葉銘發出了悽厲的尖叫,沈晨差點罵街,女人聽見聲音,眼球瘋狂轉動,朝着他撲了過去。
阮嘉茗跳下床,拿着沈晨給的鏡子碎片,乾淨利落地劃開那個人的脖子,一把將葉銘拽下床,推到剛起身的許南知身邊喊道:「跑,衛生間!」
鏡子碎片上的膠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阮嘉茗撕掉了,鋒利的裂口比刀鋒還鋒利,劃開了那個東西的脖子,也劃破了她的手。
血順着阮嘉茗的手流到衣服上,本該是動脈的地方卻並沒有噴出什麼血跡,傷口處的皮膚蠕動着快速癒合。
女人被激怒,朝着阮嘉茗撲了過去,許南知擔心地喊:「嘉茗姐!」
「跑啊愣着幹什麼!」阮嘉茗怒喊,這種時候不跑等着被團滅嗎?
沈晨最先反應過來,拽着他們奪門而出,直奔衛生間。
女人長長的指甲划過阮嘉茗的臉,溫熱的血流進脖子,阮嘉茗嘖了聲,踢向她的肚子,又拽着她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她摔在地上,也快速地離開宿舍,向着衛生間跑了過去。
「嘉茗姐還在裏面!」許南知被沈晨拽着一邊跑一邊說。
「你能幫上忙嗎?」沈晨頭也不回地說,他也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
大家還沒吃透規則,即使外面一團亂,衛生間還是有兩個空位。
沈晨不由分說地把兩個人塞進沒人的位置,隨機選了個位置,走遠兩步起跳,扒着門框從上面翻了進去。
裏面的女生尖叫着嚇得瑟瑟發抖,沈晨只猶豫了一瞬,便打開門,見她推了出去,然後鎖上門,不管女生怎麼哭喊拍門,始終不為所動。
阮嘉茗針對他倒也不是平白無故,沈晨想,人的第六感冥冥之中大概有一定根據。
阮嘉茗說他不坦誠,他覺得阮嘉茗比她表現得可靠。
他是商人,在沈家那種大家族廝殺出來,本就是個重利冷血的人,即使披着溫和的外皮,依舊改不了骨子裏的權衡利弊。
他有什麼錯,面對危險優先自保是每個人的選擇,法律上都免除了相關的責任,怪只怪這個女生命不好,這世上又有誰完全的高光偉岸,沒有。
阮嘉茗跑到衛生間的時候,看見她曾經的室友,絕望地哭着拍着廁所隔間的門。
她有一絲幸災樂禍,也有一絲感慨。她的室友處處針對她,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出手相救,但她們的惡意,到底是因為被阮笑笑利用。
她的室友也看見了她,還有她身後跟着追來的長髮女人,嚇得跌坐在地上。
阮嘉茗冷靜得沒有一點平時被欺負的樣子,冷冰冰的眼神在血色的月光下仿佛地獄的修羅,室友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壓迫,止不住的後挪。
室友害怕的嘴裏喃喃道:「救命,別殺我,救命!」
阮嘉茗沉默一瞬,嘆了口氣,伸手說:「有沒有武器,給我!」
室友腦子一團漿糊,什麼也思考不了,嘴裏只是不停地重複着救命。
阮嘉茗二話不說直接上去搜,強行拿走了她身上的彈簧刀和防狼噴霧。就記得她會隨身帶着防身的東西。
血跡順着長發女人的腳步一路延伸到廁所,阮嘉茗毫不客氣地拿着噴霧對着她的臉狂噴。
女人痛苦地捂着臉尖叫,阮嘉茗趁機拿彈簧刀扎進了不斷滾動的眼球上。
怪物總要有弱點,動脈,心臟,眼睛,或者其他一直護着的東西,沒有怪物不能被殺死,如果有就拿火燒,拿東西埋,總有辦法。
女人尖叫着化為灰燼,阮嘉茗看着增加的經驗條,面無表情地敲門喊:「沈晨,在不在?」
隔了一秒,沈晨回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