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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旅遊放鬆的是心情,受罪的是身體。
江佳妮早上一大早起來趕火車,結果提早一個小時到,還是擠不到座位,愣是站了一個鐘頭——不敢坐行李,行李里很多都是買的特產。
坐過的吃的,哪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心裏也會膈應。
結果就是上了火車爬上鋪位就不想動了:「幸虧咱們買的是臥鋪,要是坐票的話,估計回到家我人也要散架了。」
一個大姐聽到她的話,深有同感:「可不是咋地?我有次去邊疆看一個親戚,就是買的坐票。」
「坐了三天三夜,我滴個天爺啊,我都快變成我家燒火做飯劈的柴火了。」
「哈哈哈」
其他人跟着笑了起來。
江佳妮和陸向陽也跟着笑了起來。
笑聲向來是拉近距離的最佳利器,有了這一陣笑聲打底,臥鋪車廂的氣氛眼見地熱烈了起來。
很快有人興致勃勃地邀請大家打牌,玩的就是最近很火的鬥地主。
江佳妮身體疲憊,精神卻很滿足,爬在中鋪看大家玩,過了一站就憋不住了,讓陸向陽看着行李,她要去衛生間。
結果剛打開衛生間的門就尖叫起來。
陸向陽心頭一緊,顧不上行李,飛奔去找人。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趕緊跟着往衛生間的方向跑。
陸向陽剛跑到頭,就看到江佳妮不知所措的抱着一個襁褓出來,一臉茫然的問道:「這,這可咋辦?我在衛生間撿了個孩子」
陸向陽:「」
跟着來的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後面的還墊着腳看:
「哇,真的是個小孩子啊。」
「這孩子長得真齊整。」
「是男孩還是女孩啊?這麼齊整扔了可惜了。」
有個人言之鑿鑿道:「肯定是女孩,男孩誰家捨得扔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丟小孩的事。
因為這個時空計劃生育可以生二胎的緣故,大家對計劃生育的接受能力比江佳妮所在的時空的人們強的多。
也因此超生游擊隊都少了很多。
可少了,不代表沒有。
生了兩個都是女兒想要兒子的,生了一個兒子覺得不保險想生第二個的,甚至極少數乾脆就是想子孫滿堂,不管男女想多生幾個的,還是很多。
尤其是一連生了好幾個女孩的,丟女孩就成了常見現象。
很快乘警就過來了。
兩個乘警都是男的,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來歲。
年長的乘警看到小孩就頭疼:「這個月這都第幾個了?」
年輕乘警一臉怒氣:「不想要就別生,生了又丟掉還是不是個人了?」
其他乘客連忙問怎麼回事。
原來在火車上丟小孩的還不少。
有嫌棄是女孩丟女孩的,也有生的男孩有毛病,比如說畸形啊或者檢查出來有什麼先天性的不好治療的疾病啊什麼的,就給丟火車上。
極少數是家長不小心丟掉的,這種一般都會回來找,還有一部分是人販子拐來的孩子被發現不對勁兒給救下來的。
他們在火車上一個月起碼能撿到五個小孩。
每次到終點站的時候,大家都戰戰兢兢的,唯恐撿到孩子。
年長乘警嘆氣:「這還是我們在火車上撿到的孩子,聽說在車站撿到的孩子更多。」
在車站可就不止是吃奶的小嬰兒了。
車站丟掉的孩子,基本都會走了,三五歲,七八歲,有時候甚至還能見到十來歲的。
真想不通那些當父母的是怎麼想的。
孩子你都辛辛苦苦地養這麼大了又把孩子丟掉是什麼意思?
尤其十來歲的那種。
就算功利點,十來歲的孩子都能當半個勞動力了,就算不給他上學,送去打工不也能幫着家裏掙點錢嗎?怎麼着也不至於把孩子丟掉啊。
然而,就是有人不干人事。
不過這種丟掉的大孩子,基本上都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