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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所有的重逢,都不是偶然。
就像此時,我和老煙槍朱哥的再次相遇。
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也沒有長久未見的生疏。
扔給我一支煙,他自己又續上了一支。
連續咳嗽了幾聲後,朱哥才對我說道:
「怎麼來莞城了?」
「找錢找人!」
「找到了嗎?」
「還在找!」
我和朱哥的對話,依舊是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廢話。
「你呢?從哈北出來,就到了莞城?」
朱哥點頭。
「搞了瘋坤後,我怕鄒家報復,就帶着黃潤到了莞城」
「現在做什麼?」
「幾個以前的小兄弟,也跟我來了莞城。我們從關東那面帶過來幾個姑娘,有站街的,有做樓鳳的。偶爾也有去小旅館接接客」
朱哥說着,從旁邊遞給我一沓名片。
接過一看,就見上面印着兩個搔首弄姿的美女。
旁邊還有一行大字:莞式一條龍,24小時隨時上門。下面留有電話。
「我們就負責這些姑娘的安全,順便到酒店旅館發發小卡片」
朱哥說着,又狠狠的抽了口煙,自嘲的說道:
「我是越混越回去。從當年的當紅紅棍,混到現在的雞頭。要不是年齡大了,我估計我現在可能都去當少爺了」
說着,朱哥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繼續道:
「今天我本來在這附近發卡片,正好見你和阿豪進黃記。我估計你就是來搞錢的,就沒上去打招呼。結果沒想到,你們出事了。我就讓小弟去把電閘拉了」
我從後面拍了拍朱哥的肩膀,說聲「謝了」。
朱哥笑了下,用力的嘬了口煙屁。
「初爺,當初哈北你不幫我,我可能早就折了。這次最多算是還你一點人情罷了。初爺,我這人臉皮薄,一般時候不愛求人。但沒辦法,現在黃潤懷孕了。家裏用錢的地方多。初爺要是覺得我還行,有搞錢的買賣,能不能帶我一個」
「沒問題!」
我之所以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一個是因為朱哥和我關係還算不錯。再有就是,我在莞城做事,也需要人手。而作為紅棍出身的朱哥,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朱哥,你知道黃阿伯的老婆是誰嗎?」
朱哥搖頭。
「不清楚,就聽說黃阿伯娶了個年輕貌美的北方女人。但我沒見過」
話音一落,洪爺就在一旁接話說:
「你問朱哥沒用,你想想這些年你都對不起過那些女人。從這些女人中找,肯定能找到」
洪爺和我一樣,也沒猜出來對方是誰。
一旁易容的像小乞丐一樣的小朵,本來她正看着窗外。
聽洪爺這麼一說,她立刻朝我白了一眼,小聲嘟囔着:
「他對不起的人,可太多了!」
我哭笑不得,反問小朵:
「那你知道她是誰?」
「當然!」
我和洪爺都是一怔,我倆都沒猜到,小朵怎麼可能知道呢?
「那你說她是誰?」
「鄒曉嫻!」
啊?
小朵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頓時木然。
洪爺更是瞪着眼睛,不解的追問道:
「那聲音根本就不是鄒曉嫻的啊?」
小朵白了洪爺一眼,她壓低聲音,說道:
「簡單的變聲而已,有什麼難的?」
果然,小朵現在發出的聲音,便是那種沙啞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覺得她是鄒曉嫻?」
「直覺,女人的直覺!」
小朵抬着頭,傲嬌的看了洪爺一眼。
她完全忘了,她現在的妝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女人?你算女人?」
洪爺故意朝着小朵的胸前瞄了一眼,話語間的含義不言而喻。
「陳永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