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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伊的態度是,特萊姆森要塞以西可以作為交換,送給偉大的蘇丹。」圖烏斯的特使盧姆·扎加諾斯用儘量硬氣的語調道,「但瓦爾賽尼斯絕不能接受。」
他說的特萊姆森要塞已經是摩洛哥和阿爾及爾的邊境了,比英國人提議的瓦爾賽尼斯少了上百公里。
摩洛哥蘇丹只是淺笑着示意客人們喝茶,並未對此做任何表態。
他知道,英國人需要自己,所以這些「累活」完全可以讓他們去做。
果然,韋爾斯利侯爵在聽完了翻譯之後,立刻搖頭:「特使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就在幾個月前,您的國家與法國人發生了規模不小的戰爭,而且你們徹底失敗了。
「而且據我獲得的消息,法國的王儲也參與了那場戰鬥。
「這就意味着,雖然法國人暫時沒有動作——那是因為他們國內正經歷一場規模極大的暴亂——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只要他們的暴亂平息,就會立刻想起阿爾及爾對他們的挑釁。」
一旁的翻譯立刻用阿拉伯語複述一遍。
扎加諾斯努力壓抑胸中的怒意,心說要不是你們英國人挑弄,阿爾及爾也不會在安納巴損失上萬精銳!
然而,他也很清楚,如今阿爾及爾極為空虛,要是法國人真來找他們算賬,他們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所以上個月當英國人提出要阿爾及爾用和摩洛哥接壤的土地換取摩洛哥支持之後,迪凡很快便同意了這個方案。
他此次來這兒只不過是儘量討價還價而已,所以得罪英國人的話決不能說。
「我們可以再出10萬里亞爾」
10萬里亞爾相當於220萬里弗,幾乎已經是阿爾及爾的全部家底了。
韋爾斯利侯爵卻立刻打斷了他:「瓦爾賽尼斯以西,這是我們可以談下去的基本條件。如果您拒絕,我和格林領事只能遺憾離開了。」
「別」
阿爾及爾特使又努力爭辯了一番,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頭:「那麼,戴伊希望英國能提供至少兩萬士兵的裝備,用於幫助我們抵擋法國。」
「我會向議會為您爭取的。」
韋爾斯利侯爵微笑看向伊本·阿卜杜拉:「尊敬的蘇丹,那麼就增援阿爾及爾」
阿卜杜拉卻只是摩挲着茶杯道:「侯爵大人,關於摩洛哥進口英國紡織品和鐵器的關稅,我一直覺得應該重新談談。」
韋爾斯利侯爵眼角閃過慍怒,堂堂大英竟然被北非小國敲了竹槓。
但為了自己的北非戰略佈局,他努力壓制情緒,硬邦邦地點頭:「這方面我會讓貿易代表和您詳談的」
幾個小時後,在英國人的「幫助」之下,阿爾及爾同意將兩個行省割讓給摩洛哥,並確保阿爾及爾海軍在迪凡中獲得更高的政治地位。
而摩洛哥則會派遣軍隊,以及提供大量物資協助阿爾及爾對抗法國,並在時機合適時,一同恢復突尼斯的禁衛軍統治。
次日,韋爾斯利侯爵離開梅克內斯城,剛登上了英國戰艦,便見一名信使迎了上來,向他行禮道:「侯爵大人,這是拉姆伯特先生從的黎波里發來的。」
韋爾斯利侯爵接過信拆開,又取出密碼本對照一番,忽而興奮地轉身對一旁的船長揮手示意:「請立刻帶我去見阿克頓上校。啊哈,自從法國發生暴亂之後,我們的運氣就好起來了。」
那信上說,一名叫做阿里·本吉烏爾的奧斯曼軍官在的黎波里頻繁與反對其帕夏的人見面,似乎是有發動政變的跡象。
信末又提到,本吉烏爾等人的準備似乎還不夠充分,但非常值得關注。
韋爾斯利侯爵快步進入二層的軍官艙室,向艦隊指揮官阿克頓上校道:「請立刻升帆,我們要去的黎波里了。」
的黎波里在突尼斯的東側,是個僅有五六十萬人口的小國,之前一直奉行向奧斯曼稱臣,政治和貿易上卻親近法國的政策。
如果能通過政變改變其政治取向,那麼配合自己的摩洛哥-阿爾及爾戰略,就能形成對突尼斯的東西夾擊之勢。
而那個阿里·本吉烏爾是個奧斯曼軍官,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將奧斯曼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