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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流傳又一個千年,人間青渺宗。
有一青衫少年,躺在結實的樹枝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晃來晃去。
「唉」
他一言未發,先嘆一口氣。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抱怨。
「雖然拜入了青渺宗,但這宗門裏的人是不是都太清閒了。怎麼我觀察了這麼多天,也沒見過幾個辦正事的呢
而且到現在也沒出現欺負人的師弟、壓榨人的師兄、眼瞎的師父和昏庸的掌門我這日子還怎麼過?我去打誰的臉?」
少年說到這裏,在樹枝上翻了個身。
這樹枝如此狹窄,他還能做到這樣靈活的動作,也不是尋常人了。
他從懷裏摸出一隻桃子,在衣服上蹭蹭,咔嚓咬掉一大口,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繼續他的怨言。
「從我穿過來,遇到的這都是什麼人師弟是關係戶,師妹是小神婆,師姐整天以看我吃癟取樂
教醫術的堂主拿我練針,教幻術的堂主讓我陪他看小人書,唯一一個願意教東西的,還總是怕我累着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麼簡單的道理」
他咕噥着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最後還把自己說生氣了。
「師門上下,放眼望去,正常人寥寥無幾,竟然我自己也能被算作一個。
當然,二師兄也能算一個。
不成不成,我不能再這麼無所事事——」
「什麼無所事事?」
有人在樹下開口,樹上的陶眠一驚,差點掉下去。
「陶眠師兄,又心情不好?」
站在樹下的是一個同樣穿着淡青衣衫的少年,他們青渺宗的衣服,外衫是青色,內衫是白色。
要是只有一個人穿還好,所有人都這麼穿,遠遠望去,還以為是一群白菜成精。
他這棵水靈的白菜翻身下樹,站在師弟面前。
「程師弟,我怎麼躺在哪棵樹上,你都能尋到我」
陶眠納悶,這個師弟是不是在他身上放了什麼追蹤定位的法器。
程越微微一笑,顯出幾分少年人的俊逸。
他沒有回答陶眠的問題,而是問他吃沒吃飯。
「吃了的。師弟你也是,師兄師姐他們也是,每天只關心我吃了沒睡了沒」
陶眠越聽越覺得他不是被收進青渺宗的徒弟,他是被養在這裏的豬。
「你們該不會密謀着什麼計劃,要把我養肥之後宰了吧?」
「」
陶眠的奇思妙想每次都能驚到程越,他沉默片刻,主動換了話題。
「這是從哪裏摘來的桃子,甜嗎?」
「還行,我給你摘一個去。」
「先不着急,師兄,我們在山中隨意走走吧。」
「哦,好。」
程越每次找陶眠,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是和他閒聊,聽他說八卦。
說着說着,就提到了薛瀚。
薛瀚是隔壁宗門的宗主,但他這個宗主不務正業,整日往青渺宗跑。
「我感覺薛瀚肯定是暗戀咱們宗主。」
青渺宗現在的宗主是顧園。
「」
程越聽到陶眠這炸裂的言論後,沉默片刻,才問。
「何以見得?」
「嘖,要不然他總來青渺宗做什麼呢!還老是折磨我。」
「你就沒想過,他是專程為了折磨你而來麼?」
「什麼?他竟然有這種想法?」
陶眠震驚,又嚴厲譴責這種行為。
「變態,太變態了。薛瀚這老折磨怪!」
說曹操曹操到,陶眠剛提起兩句薛瀚,人就找到山裏了。
和薛瀚一起來的,還有一位貌美的姑娘。這姑娘手中抱着一隻錦盒,盒內裝着她剛剛鍛造出來的寶劍。
陶眠一見到薛瀚,就「咿」了一聲。
換做平時他就當作自己沒看見了,但這次他竟然抓住阿九來山的機會,一同混了進來。
「陶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