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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吃了牛頭一腳,本已痛苦至極,又讓馬面一胳臂撂在地上,掙扎了半晌才站起身,牛頭早已來到了他的背後,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將他壓倒,跟着掐按着阿武的後頸,拗着他手腕扭至背後,手法和人間警察差不多,這使得阿武冒出一股莫名的怒氣,在他活着的時候,綁票殺人等大壞事雖沒從沒幹過,但偷竊、打架等小壞事也沒停過,因此他進出警局、躲避條子也無話可說,但變成了鬼,難道還得背負生前罪孽?
他氣呼呼地大喊:「我犯了什麼罪?你們要判我幾年?先說好,我沒做的事別贓在我頭上啊。」
「你這一生幹過什麼好事壞事,下去做個筆錄,很快就知道了。」牛頭開口說話,聲音倒比阿武想像中還要年輕,像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哪有這種事,去哪裏做筆錄?你們要誣我什麼?」阿武忿忿不平地說:「跟你們去做筆錄,我怕去了就出不來了!」
牛頭沉沉地說:「沒這回事,做完筆錄就放你出來了,之後你怎樣,就不干我們的事了。」
馬面哼哼一笑,搖了搖手上小孩,說:「不過這老小子比較麻煩,又在賣偽造的許可證了。」
「誰??誰說我偽造許可證,那種事我很早就洗手不幹了,現在我的證件是真的!」小孩拉開外套拉鏈,又從襯衫中拉出一個方形小包,從方形小包中取出一個半透明的小袋子打開,是一張和方才那些證件一模一樣的紙。
阿武見這小孩方才隨手就是一把許可證,但唯獨這張許可證收藏得如此慎重,何者為真、何者是假,便也不言可喻了。他嘖嘖幾聲,卻沒說什麼。
「別急着現寶,我看過好幾次了,我知道你有一張無限期的許可證。」馬面哼哼笑着說:「可是你偽造證件賣給別人,是不行的。」
牛頭推了推阿武,問:「老小子剛剛是不是要賣你許可證?」
「什麼許可證?那是什麼?我不知道啊!」阿武瞪着牛頭,恨恨地說:「剛剛我跟這小弟在聊天,沒有聊到什麼許可證??」阿武儘管不悅小孩試圖賣他假許可證,但在他的價值觀中,小孩和他是同一類人,而條子則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實際上小孩並未令他損失什麼,而牛頭馬面卻賞了他兩下重擊,讓他眼冒金星。
小孩眼睛亮了亮,也頗訝異僅聊過幾句的阿武竟替他圓謊,趕緊連連點頭說:「看吧,我哪有賣假許可證,我??我很安分,閒來無事跟其他鬼閒話家常,有錯嗎?」
「是嗎?」馬面看了看小孩,又看看被壓在地上的阿武,問:「你和這老小子什麼關係?為什麼替他說話?」
「我跟他沒關係啊。」阿武搖搖頭說。
馬面鬆開手,將小孩拋在地上,來到阿武面前蹲下,從胸前口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黑色長方的玩意兒,另一手則捏着筆,在那東西上點點畫畫。
「哇干!牛頭馬面也用pda喔!」阿武愕然驚叫,他雖然對電子產品沒有多大研究,但他大約知道馬面手上那玩意兒是一種時下流行的掌上電腦。
「問你什麼,你回答就是了。」牛頭加重了拗扭阿武手腕的力道,使阿武疼得哀叫起來。
「張曉武,二十四歲,屬狗對吧。」馬面問。
「不對!我二十八歲,屬馬。」阿武怪聲嚷嚷着:「而且我不是張曉武,我??我姓李啊!」
「啥?」壓着阿武的牛頭搔了搔頭,稍稍減輕擒拿施力。
「你們認錯人了??」阿武一面說,伸手在褲袋中掏摸,摸出一個皮夾,他將皮夾抖開,便露出裏頭的身份證,上頭的姓名是「李文新」──這當然是假造的身份證。
他倒是對那些將他打死的傢伙,卻未取走他的皮夾感到有些詫異,但隨即醒悟,皮夾中擺着一張偽造的身份證,即便屍體讓人發現,那張假造的身份證,還能夠誤導警方偵察方向。
牛頭奪過阿武手上的皮夾,細看了看,呢喃地說:「真的是姓李耶。」
「你白活啦?身份證在陽間一張沒值多少錢。」馬面白了牛頭幾眼,又回頭看看站在遠處的小孩,冷笑地說:「我看他們是同道中人,難怪氣味相投啊??」馬面又在pda上點點畫畫了好一會兒,跟着拍了機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