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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如期為攝政王,這麼多年掌管朝堂,禮法上是有優待的。
至少此刻,他不用見禮。
只有安紅韶她們女眷,微微的福下身子。
「聖上在此處做甚?」連如期緊皺眉頭,語氣中多是質問。
皇帝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姑娘,「朕,朕自然是出來散散心。」聲音很大,只是回話的底氣不足。
而後袖子用力的甩了甩,「朕已經長大了,做什麼事也不必事事都向先生稟報。」
不管如何,攝政王曾是帝師,年輕的皇帝始終稱呼他一聲先生。
今個朝中休沐,皇帝跟連如期爭執的一幕,似乎落到不遠處的官宦人家眼中,估摸很快就會傳入朝堂。
「聖上,現在是上皇喪期,就算是您想納后妃,等着喪期一過,臣定不攔着您。」連如期倒是盡職的做一個夫子,苦口婆心的勸誡。
就算是民間的人,長輩去了就算是夫妻都要分塌而居,更何況這些個並沒有名分的人,讓人戳脊梁骨的笑話。
「朕說過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帝幾乎是咆哮出聲,而後牽着身後女子的手就要離開。
「聖上做什麼臣自然不好過問,只是,這妖媚禍君的東西,該就地斬殺!」連如期話音一落,藏在暗處的侍衛也都顯露出來。
皇帝似是嚇了一跳,卻將那女子護的更緊了,「攝政王,朕才是皇帝!」
他目齜欲裂的瞪着連如期,好似連如期若動了這女子,便是要造反一樣。
看着連如期沉默了,皇帝小心翼翼的將那女子扶上馬車,似是有一種醜事被撞破了,便什麼都無所顧忌了一般,看樣子是要將這女子大搖大擺的迎在宮中了。
只是,在上馬車的時候,皇帝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連婧函,似有千言萬語,卻什麼都沒說,而後放下帘子,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連琸璧手裏轉着狗尾巴草,看着連如期的眼神中,帶着一絲興奮的意味,安紅韶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連如期一眼,到底沒說什麼話。
因為聖上鬧的這一出,晌午還是回府去用的膳。
連如期自然是要忙的,將她們送回府,就離開了。
連婧函那邊,到底還是回了連家。也就是今日才知道,那個將連淑湘記為嫡女的主意是連婧函同連父提的。而且,連婧函還將周氏的遺物贈與了連淑湘一件。
無論鄭氏什麼心思,那個家終究是連如信說了算的。
兩個小孩子還不知道聖上的事,只是覺得騎馬時間太短,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等着用膳一個個哈切打的連連,看着都累的睜不開眼了,還抱怨沒玩夠。
安紅韶讓下頭的人將倆孩子送去,想着去趟書房,連琸璧就跟小尾巴一樣,隨即跟了過來。
「你這孩子,似有什麼話要說?」安紅韶屏退左右,好小的看着連琸璧。
連琸璧拉了椅子坐在安紅韶跟前,「我這不等着給娘跑腿來着?」
安紅韶一定會給王舟送消息,也會給王晨消息。
魯公院近來,必須要再放一光了。
王晨現在雖說屈居連如信之下,可能力在那放着呢,而且工部這邊肯定也有能用得着的地方,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安紅韶對王家的知遇之恩,這不就得王晨來報報了?
「你呀,人小鬼大。」安紅韶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還是寫下書信,等着遞給連琸璧。
「我瞧見了賈小公子。」連琸璧笑着挑了挑眉,賈小公子被連如期的人攔住了,既如此,聖上怎麼會突然出現,或者,怎麼還有人能目睹這一切?
拿到信件,連琸璧興奮都藏不住,這麼多年,終是等到了。
這些年,江山雖在連如期手中,可是卻始終名不正言不順,做什麼事要畏些手腳。可若是名正言順後,該改政的地方就是改政,手段可以全數使出來了。
安紅韶想的沒錯,聖上果真將今日的女子帶回宮中,一時間滿朝譁然。有人肯定是抱怨連如期戀權遲遲不讓聖上大婚,這才惹出禍事。
也有人在斥責皇帝不孝,無論什麼原由,上皇的靈柩還未下葬,你就不能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