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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如期給安紅韶脫下繡鞋後,並沒有放開安紅韶的腳,而是輕輕的揉捏着,只是聽了安紅韶的話,眼神瞬間變了,「你在邀請我?」
安紅韶本來還迷糊着,被他陡然睜大的雙眼嚇的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你成日裏都想的什麼?」
話音還沒落,連如期已經掀了薄被子鑽了進來。
「你做什麼?」安紅韶隨即抬高了聲音,整個身子已經退在牆邊。
連如期無奈的嘆口氣,將人扯拽着回到自己的懷裏,「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我若真有這個心思,你如何攔的住我?趕緊睡吧。」
他正好也發困了,這會兒個歇息歇息。
剛開始安紅韶還緊張些,等着躺了一會兒覺得連如期確實沒有做什麼的打算,這才放鬆下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確實乏累的厲害,還是說有連如期在跟前心裏踏實,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着旁邊均勻的呼吸聲音傳來,連如期撐着身子,輕輕的順着安紅韶的髮絲,只不過也只是瞬間,確定安紅韶已經睡着後,利落的起身。
出了院子,王四已經等在外頭了。
連如期領着人入了書房,「主子,八百里加急。」站定後,王四從懷裏取出了本該送到宮裏的消息。
邊關傳來,首戰告捷,着實是好消息。
據下頭人稟報,說是葛將軍嫌人多走的慢,他帶領一小隊近親護衛,直接快馬加鞭趕到戰地,他用兵如神,即便在沒有朝廷大軍的情況下,已然打贏了第一場。
後頭等着大軍到來,在葛將軍的帶領下,必然是能勢如破竹,打的突厥人落花流水。
「雲州的人不錯。」連如期突兀的說了一句,大概葛將軍也沒到,其實暗中有人相助。
出了消息,這次還送來了半枚虎符。在連如期有意接趙煜的時候,便讓人將消息快馬加鞭的送了過去。
葛將軍想也明白什麼意思,若是不出意外,這個孩子自是未來儲君。
他強撐着身子,又快馬加鞭的趕到,這麼拼命的打仗,可以說能活到哪一日他都不知道。
皇家能被奸人挑唆着對付葛家,無非就是因為兵符罷了,他這一仗可以說是他人生的背水一戰。他要拼盡全力,打的突厥傷了元氣,打的邊關百年平安。
而後,送上虎符是為了保住葛家軍安康,他像皇帝表明,葛家從來都不貪戀權貴,待打完仗,他必將剩下的半枚奉上,只要朝廷安穩,邊關安穩,這個世上可以沒有葛家。
連如期看着這信突然輕笑一聲,「好一個忠君之臣。」
這麼一個錚錚鐵骨,註定落沒在京城的權勢爭鬥中,着實可惜。
只是,世上有好些事沒有辦法圓滿。
連如期點亮了燭火,將葛將軍的親筆書信,燒的乾乾淨淨的,而後,將這虎符收了起來。
只可惜啊,葛將軍信錯了人,他連如期不會是那個,為了趙家人殫精竭慮死而後已的人。
「將捷報傳入宮中。」連如期交代了呂佑後,起身便去換了官服。
無人知道,今個是他長子百歲宴,連如期也卻不忘把持朝堂。
甚至此刻,邊關的捷報需要經過連如期的手,才能傳入宮中。
穿好官服,連如期直接上了馬車,如今他算是正兒八經的文臣了,也會有許多時候,不會再像從前那邊,騎着高頭大馬,往返於皇宮和連家之間。
少了高頭大馬的映襯,此刻坐在馬車上的連如期,多了幾分沉穩,更像是運籌帷幄的權臣。
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似乎也一去不復返了。
待連如期進了宮後,已然是掌燈時分,大殿內傳來了皇帝咳嗽的聲音。「聖上這是怎麼了?」連如期低聲問着旁邊的大侍。
大侍連忙彎腰回話,「聖上聽聞邊關捷報,歡喜的起身,不想動作有些大。」
連如期瞭然的點頭,等着推門進去後,殿內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子濃濃的藥味。
「聖上。」連如期站在大殿中央,規矩的見禮。
「連卿快些免禮。」皇帝笑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