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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醉漢講道理,這是聰明人該做的。
「成,兄長沒醉,我瞧着時辰不早了,先回去了。」剛才連如信吃酒的時候,連如期吃了不少菜,雖說都是素卻也能吃的飽。
看着他似乎失了理智,連如期自是不願意在這浪費時間。
吃醉了,等着睡一覺就算了,他再說的再多,連如信卻也聽不進去。
哐當!
連如期這還沒邁開步子,連如信的酒罈子就砸了連如期的腳邊。
好大的聲響。
「爺,二爺。」楊氏在外頭候着,聽見傳來了大動靜,連忙推門進來。
「滾!」只是還沒有看清楚裏面的情形,就被連如信罵了出來。
楊氏趕緊低頭退出,只是到底眼眶紅紅的。
她來的時候,周氏待她是極好的,還親自去客棧探望自己。可是萬萬沒想到,進門的第二天周氏就撒手人寰了。雖說連家主子們沒說什麼,可是她總覺得就好像自己克着周氏一樣。
雖說大房內的中饋是她掌管的,可是連如信待她並不好,很是沒耐心,所以她進門後的處境是艱難的。
外頭楊氏如何想的,屋子裏的人都不知曉。
連如期只是冷冷的看着連如信,耐心正一點點的消失,他着實沒空去哄一個吃醉酒的人。
連如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你如今很得意吧,左侍郎大人?」
今個吏部的消息送來的時候,連如信都驚了,連如期果然還是來了前朝,任工部左侍郎,這次真的是,死死的壓着他。
連如信突然笑了起來,「那麼多地方你不去,你為何偏偏就要來工部?」
偏偏,就給自己難看。
下頭人都說,這麼年輕的左侍郎來工部,將來肯定是要做尚書的。
連家出了兩個尚書,真真是一門榮耀。
而他這個嫡長子算什麼?誰人記着?
看連如期沉默不言,連如信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前兩日你請來太醫來給弟妹看身子了吧?你瞧瞧,你如此輕易就能將太醫院最好的太醫請來,而我的妻子長子,都是病死的。」
若是大房也能請來這麼好的大夫,是不是也不會落的現在的下場。
「連如信!」連如期突然伸手,扯着連如信的領口將人拽到自己的跟前,「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
若是有下一次,就莫要怪自己,不顧念兄弟情分。
連如信踉蹌了幾步,整個身子都靠在連如期的身上,脖子因為被連如期用力扯着,拽出了紅痕,可是連如信還是笑着的,「我該恨你的,可我如何恨你?」
連如信喃喃自語,當初送連如期進宮,也並不知道他會有今日的本事,當時他在衛所里哪裏有連如信這個進士風光?
只是後來,連如期自己爭氣罷了。
可是,再如何,連如信也忘不了,若是有機會,他這個兄弟會想着自己,今日的地位也是他提攜自己的。
還有太醫,連如期真的盡力了,教着自己跟那些人打交道。
而入工部,旁人不知道連如信卻是懂得,明升暗降罷了。
當時吏部缺人,連如期得聖意的時候,聖上都捨不得放人,現在安排到工部,也沒個油水和大的權力。根本比不上做指揮使,離着聖上近,什麼話都能說的上。
連如信其實也聽說了,連如期為了幫安紅韶請太醫求在了皇帝跟前。在皇帝跟前辦差,自然是要一心一意的,你先是夜裏不當值也就算了,後來又要早早回來。龐相在那虎視眈眈,不定早就瞅准機會代替連如期的位置。
連如期為了這個家,為了他的妻子付出了足夠多的東西。
都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自己的事怎麼能讓連如期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所以,有什麼好抱怨的?自己的繼母給自己帶孩子盡心盡力,連如信也不是沒心,他抱怨誰都不能抱怨連母跟連如期。
聽了連如信的喃喃自語,連如期緩緩的放開了連如信,而後重新坐下,拿起旁邊的酒罈子喝了一口。
有些事他不想開口,就好像周氏這邊,大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