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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站在窗邊目睹聯邦調查局的車子離開,轉過頭去給壁爐添柴,有另一隻手按在了他想抓起的柴火上。
他一抬頭,看到提姆正對他笑。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壁爐逐漸微弱的火光,提姆的笑容和他那晚坐在門檻上時沒有區別,總有着他的兩個哥哥所沒有的得意張揚和不易察覺的狡黠,少年意氣十足。
席勒抓起手裏的柴火棍就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嗷!」提姆捂着頭痛叫了一聲。
「你怎麼打人?!」提姆捂着腦袋坐在地上,氣得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你搞的鬼?」席勒拎着棍子站了起來,提姆也一骨碌爬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捂着腦袋上剛被敲出來的包。
「是不是我搞的鬼你也不能打人啊!」
緊接着提姆的肩膀又挨了一下,他趕緊往沙發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喊:「你不按套路出牌!你不應該拉着我坐下談談嗎?!別打了,真以為我不敢還手嗎?!」
席勒仗着手裏有武器,提姆又躲閃不及,狠狠地抽了他好幾下,才沒好氣地說:「傲慢那是脾氣好,談談談,有什麼可談的?!」
提姆站在沙發的另一側,捂着剛被抽了一下的胳膊倒吸涼氣,席勒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讓你得意洋洋地對自己的計劃大談特談來展現自己的聰明嗎?你當我傻嗎?」
「那你就不問問我想幹嘛嗎?」
「你現在就是想把月亮給拽下來我都不覺得奇怪。」席勒翻了個白眼說:「就是作業留少了!」
提姆垂下胳膊,嘆了口氣說:「真難以相信你和教授是一個人,對,我就是寫完作業了閒的,你打算怎麼樣?」
席勒拿着棍子抱着胳膊,眯起眼睛說:「你用植物把這裏封住了,我出不去,你不也一樣出不去嗎?」
「對,我出不去,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你是不是傻?殺人犯法!」
提姆剛張嘴想說些什麼,席勒就扯着嗓子喊道:「帕米拉!500萬美金打進你那個宇宙的賬戶,把這小子給綁了!」
「好嘞!」帕米拉嗖的一下就出現了。
唰唰唰,從房間角落裏伸出來的藤蔓直接把提姆給吊了起來,席勒在手裏掂了掂棍子說:「你們宇宙那一套在這裏可行不通,小孩別摻和大人的事兒。」
「我就要摻和!」提姆大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網上爆你的料!」
「你以為我會沒有媒體工作者朋友嗎?!老實待着,我出去一趟。」席勒急匆匆地扔下了棍子,穿上了外套,就出門了。
帕米拉把提姆給放了下來,提姆繼續齜牙咧嘴地揉胳膊,帕米拉把他袖子擼起來一看,好長一條紅痕。
「有熊孩子他是真揍啊。」帕米拉感嘆道:「你還是挨打挨少了,他打你你不會躲嗎?」
「他偷襲!而且又沒別人打過我!」
「所以說你挨打挨少了。」帕米拉放下他的袖子說:「你別那麼看我,你以為我站在你這邊,你就能打得過他了嗎?」
「那你怎麼不把他吊起來?」
「你知不知道植物怕火?」帕米拉有些無語地說:「剛才我要不把你吊起來,他就能把壁爐掀了燒了這房子,連帶這個山頭也躲不掉。」
提姆用鼻子嘆出一口氣說:「反正聯邦調查局現在是回去了,洛杉磯應該鬧不起來了。」
「但願事情會像你推測的那樣發展。」帕米拉說:「我總覺得很難。」
他們兩個一起往門邊走,提姆問道:「為什麼?」
「你就沒發現嗎?他的行動規律比教授更不可預測。」帕米拉搖了搖頭說:「非要說的話,你爹更像他。」
「教授比他穩定。」提姆又開始揉自己腦袋上的包,一邊吸氣一邊說:「我也更像他。」
提姆看到他們租的那輛紅色的車子被開走了,尾燈的軌跡逐漸消失在漆黑的公路上。
「你好像並不驚訝。」帕米拉說。
「我知道你的植物屏障攔不住他,他有一個能夠傳送的戒指,不然他之前是怎麼跑到鎮子上買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