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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正業。」
「他現在怎麼樣?」
司機瞟了一眼那本已經很老舊的教輔書。
「後面出了一點意外,我兩年沒有回家,」年輕人看向窗外,「我前兩天回家的時候,家裏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財團似乎在通緝他。」
司機聽懂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互助會裏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和礦業財團有所牽扯,以財團的手段和行事風格,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可能是真的一個活着的都沒有了。
他能體會青年的感覺。
加入互助會之後,一般都會和原來的家庭和朋友做割裂,隱姓埋名。
這麼做,並不是要求絕情,而是因為他們已經與財團結下了足夠的仇恨,任何行為都可能給家人帶去災難。
雖然互助會的成員大多數實際上已經沒有家人了。
不到最後這一步,很少有人會走上這條路。
青年似乎是有所特殊的,在他加入互助會的時候,他的家人還活着。
但他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羅克市,在背井離鄉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或許一直寄託着對家人的思念。
直到他回到羅克市,看到那空無一人的家,一切的思念歸於絕望。
司機很能理解這種落空的絕望的感覺,曾經他在見到自己家人的屍體的最後一秒前,也充滿着無限的希望。
「你弟弟或許還活着。」
司機看了一眼青年,緩聲安慰道。
但他也知道,他的話語只是寬慰。
很少有誰能在財團的通緝下活下來,大多數人都是還在通緝着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火葬場的一具無名屍體。
更何況,這個被通緝的對象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
「或許吧,」青年注視着窗外,明亮的通緝廣告一閃而過,照片上的少年笑的溫柔而靦腆,
「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從小就很乖,很懂事,他本來可以上大學,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
「所以一切的緣由,只是因為你父親不小心被卷進了一場反對降薪的抗議,而他實際上甚至沒有參加這個抗議的想法,準備答應財團的降薪要求?」
約恩呆呆的看着何奧,他感覺自己胸口鬱結着一股火氣。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的悲慘,直到他了解到了『好友』的經歷。
「這一場小小的抗議,財團直接殺了你的父親和他的幾個工友?因為這件事,你一個哥哥死了,一個哥哥失蹤,一個哥哥進了監獄,兩個姐姐都死了,母親也死了?」
約恩感覺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顫。
他覺得好友失蹤的那個哥哥也多半早就死了,進了監獄的也有可能『被自殺』,但是好友已經夠慘了,他不願意再說出更加殘酷的真相。
如果換他來承受這一切,他或許早就瘋了。
想到這,他注視着何奧平靜的面容,鮮血沾染在那有些稚嫩的臉頰上。
或許,自己的好友,並不是『沒瘋』。
「嗯。」
對於約恩的所有疑問,何奧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一如他和約恩分享這些事情的時候一樣的平靜。
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約恩,那就是『內爾』其實拿到了一件具有神明污染的舊劍。
如果到來的不是何奧,硬生生承受了那些瘋狂的污染,那麼『內爾』也會變成一個被邪神操縱的怪物。
「財團這幫狗雜種。」
約恩啐了一口。
此刻兩人正在冰狼幫樓下總部的機房裏,何奧手上的手環連接着機房的數據鏈路。
這種事何奧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上次他就是這樣控制了荒野流浪者工廠的所有設備。
因為長期一家獨大,少受到襲擊,冰狼幫總部的安全措施甚至還不如荒野流浪者工廠。
何奧輕而易舉就帶着約恩進入了機房。
在說話這段時間,夏娃也已經完全掌控了所有的智能設備。
無數監控畫面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