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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口口相傳的歷史裏,不老泉源自於一個採石建房的人的無意識的挖掘,泉水從地下湧出,形成了一道活躍的泉眼。」
老族長繼續走向下一幅壁畫,這幅壁畫是迄今為止內容最多的壁畫,裏面用了大量的線條描繪了各種各樣的動物,天空的飛鳥,地上的走獸,奔跑的人群。
它們在畫面中瘋狂的奔襲着,目的無不是同一個——那個被特別標註出來的泉眼。
「不老泉真的能不老嗎?」
何奧注視着這幅壁畫,輕聲問道。
「在我們世代的傳說里,飲下不老泉之後,確實能長生不老,」老族長聲音沙啞,他的目光移向下一幅壁畫,「那個最早喝下不老泉的採石人就獲得了長生。」
在那一幅壁畫中,那個最開始挖出不老泉的舉着棍子的小人站在不老泉的後面,繪畫壁畫的畫師在他的臉上畫出了一個笑臉。
而在他的身前,是無數互相廝殺的生命,人類與異獸混戰在一起,一具具屍骸鋪滿了森林。
壁畫用水流的符號描繪了流淌的鮮血,這些鮮血匯集成河流,流入了不老泉中,和象徵不老泉的小圓圈混在了一起。
看起來像是那個最早喝下不老泉的採石人引動了殺戮。
何奧的目光看向第九幅壁畫。
在這幅壁畫裏,採石人依舊站在了不老泉的後面,而他面前大片大片鬱鬱蔥蔥的森林變成了乾枯的戈壁。
幾個小人如同狗一般趴在不老泉的邊緣,喝着不老泉的泉水,而在這些小人後面,則是一片片營寨。
何奧注視着採石人的圖畫,他發現在採石人原本的身體結構上,畫師添了一些很細小的虛線,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些虛線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幾乎佈滿了採石人的身軀。
何奧的目光下移,他發現正在趴着喝水的那幾個小人,身上也有這樣的虛線,只是要比採石人少很多。
「這些虛線是什麼意思?」
何奧不是一個習慣把問題憋在心裏的人,他指着虛線輕聲問道。
「不知道,」老族長搖搖頭,「或許是某種表示實力的方法,在傳說中,採石人的力量十分強大,甚至可以移山填海,是周圍最強大的生命。」
「周圍的生命都死光了?」
何奧看着光禿禿的圖畫,隨口問道。
「那段歷史似乎被故意抹去了,我們並沒有留下什麼有效的信息,那段歲月非常的恐怖,」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我太爺爺曾和我說,採石人統治的時代里,正常人會被當成瘋子,所以所有的正常人,都要假裝自己是『正常人』,有些人裝着裝着,就變成了真的『正常人』了。」
群體思維的變化嗎。
「你太爺爺是從採石人的時代活下來的嗎。」
何奧突然隨口問道。
「他活了兩百一十九歲,」老族長沙啞道,「他的故事也是從他的爺爺那裏聽來的,」
他控制輪椅繼續往前,走到了第十幅壁畫前面,「採石人的統治時間據我們現在估算,大概在一千三百年前到九百年前,他統治了這片區域長達四百年。」
九百年前,那時候距離晨曦市建立只有不到一百年了。
何奧看向第十幅壁畫,這幅壁畫描寫的內容很簡單,天空上是一團團的烏雲,一道光輝刺穿了烏雲,在光輝之中站着一個高大的人影,手拿長棍的採石人倒在的他的腳下。
那些身上接着虛線的,採石人的爪牙也倒在四周。
周圍連綿的營寨塌陷了大半,最下方都是逃跑的小人。
處於畫面中心的不老泉也被塌陷的碎石掩蓋。
「在採石人統治的最後時間裏,他的勢力範圍已經向着南北擴張到數百公里,他強到仿佛神明一樣不可戰勝,這時候一位自稱巫師的人出現,在採石人最強大的時候擊敗了採石人。」
老族長緩緩敘述,「採石人死後,我們的還活着的祖先逃離了原本所在的地方,向着北方遷移。」
何奧看向第十幅壁畫,那位『巫師』的出場方式,讓何奧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