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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石諾閒在家裏面,他請季樹正幫着借來許多對他適用的書籍,每天用心在書房裏苦讀。季安寧珍惜這難得的相聚光陰,也擔心孩子們吵鬧擾了他的用功。
她有心帶着孩子們避到後院去,而顧石諾則要求她用不着處處顧忌着他,就由着孩子們自在院子裏玩耍。
季安寧喜歡這樣的日子,雖說在穿着方面要注意一些,可是別的方面,則顯得舒服自在許多。
這個朝代守孝時期,還不曾要求家人為表誠心誠意,一定要用素食,只是要求人靜修養性。顧石諾借着這個機會,他有空來讀書。
而季安寧原本就不是一個貪熱鬧的人,平日與鄰居們往來,也是在自家門前,大家在一處多說的也是一些家常小事情。
如今再遇見說事情,則從自家門前挪到鄰居們門前去說話。鄰居們知道顧家的事情之後,他們上門表達了一番心意之後,也要求孩子們少進顧家的院子門。
而季安寧則要求顧陽景和鄰居的小子們在一處玩耍,只許在外面的空地玩。在這一年裏,他們家的人,還是輕易不要入別人家的院子門。
這幾日裏,王家小子和蔣家小子來過家裏一趟,他們有事跟顧石諾商量。他們三人關着書房門,一說就是兩個時辰。
事後,季安寧留兩個小子在家裏用餐,她從王家小子和蔣家小子的口裏聽說了,王家小子執意不再在軍中行走下去。
季安寧很是驚訝的瞧着王家小子,她一直認為王家小子的為人處事,其實在軍中還是能夠往上提升。
王家小子苦笑瞧着季安寧說:「嬸嬸,瞞得了別人,我卻哄不了嬸嬸。我父親和母親經過那事之後,面上是和好如初,內里則是完全的鬧崩了。
我們做兒子的人,多少心疼母親的不容易,而父親則不會是一樣的想法。他心裏恨母親在人前折了他的面子,在人後,現在是顧忌着我們的存在。
我們兄弟都在軍中,我們手裏沒有幾個銀兩,母親在家裏的日子,就不會那麼的好過。而我們兄弟各自成親之後,各有各的家之後,只怕顧及母親的地方更加少。
我想了又想,我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我聽說顧叔當年能從條件那般好的家庭裏面選擇這樣的路,那我也能走另一條路,我想要邊讀書邊從商。」
季安寧眼神閃了閃,王家小子到底不太傻。商人的地位都不太高,他還懂得借一層殼用一用。
季安寧皺眉瞧着他,說:「那樣會很辛苦,兩邊兼顧,你要很用心。」王家小子瞧出季安寧眼裏為他的操心,他的心裏暖了暖。
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他低聲說:「我想進這裏的學堂去讀幾年書,我不求在讀書上面有多大的出息,只求在這當中能騰出幾次空,回去瞧一瞧家裏人,順帶帶些東西在路上轉手出去。」
季安寧瞬間明白他來跟顧石諾商量的事情,他是來請求顧石諾為他指一條去那個學堂的路。而王家小子一臉誠懇神情瞧着季安寧,他的眼裏閃過歉意。
他的心裏明白,最終顧石諾能問的人,還是季安寧的娘家人。他低聲不太好意思的跟季安寧說:「我這一趟來是為難了顧叔和嬸嬸,可是在都城裏,我無人可以求肋。」
季安寧瞧着他的神色,就知顧石諾大約已經答應為他試一下。而季樹正一向惜才,王家小子有心向學,他大約是會成全。
她笑着說:「那先讓你顧叔幫着你打聽一二,這些日子,你再仔細想一想,你將來要走的路,你是已經成了親的人,這樣事情,可不能再如從前那樣的衝動定下來。」
前幾個月,王家派王家小子的兄嫂把他在家裏已經成了親的媳婦送了過來,王家小子就在附近村里租了一處小院子,並且請了幾桌的酒席。
顧石諾和季安寧兩人前去吃了酒席,跟着眾人一塊隨了喜禮。季安寧聽王家嫂嫂提了王家小子在家成親的事情,是由他三歲的小侄子代他迎人入門,又代他拜了堂。
王家大嫂瞧着季安寧眼裏詫異神情,她笑了起來,說:「顧嬸,我們老家是容不得推遲親事,他沒有空回來,只能這樣迎了親成了親。」
季安寧輕輕點頭,她瞧過王家小子面上的神情,是沒有多大的喜悅神色,可一樣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