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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寧和季樹立兄妹感情融洽,有什麼話都不會隱瞞對方。季安寧跟季樹立開口之後,他沉思一會記起來,說:「我在舊年的邸報上,看過一樁類似大嫂說的案件。我過兩天去跟大伯說,把他存着的舊年邸報借着來給你們看一看。」
季安寧和季潔悅因此用了好一些日子翻看邸報,她們翻到朝和二十年邸報時,看到上面登錄有一個地方發生了奴欺主,奴僕謀害主子一家的命案。邸報的內容不多,可是短短的幾行字,非常殘酷的現實,主子軟弱之後,造成奴大滅主的事實。
季安寧很是用心的翻看着舊年邸報,官方辦的報紙一向在大事大非大方向拿捏得極其到位,而且內容都是非常的積極向上,很適合季安寧這樣的閨中少女把邸報當成史書看。季安寧自然不是那種有政治敏感度的人,她就是一個愛看熱鬧,只會憑着直覺避免危險的良家女子。
季潔悅瞧上去與季安寧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季樹立聽她們兩人提過看邸報的感受後,他沉默一會後,笑着說:「這樣也好,女子不必操心太多,只管嫁得良人,安心過日子。」季安寧聽明白季樹立的感嘆,事實就是她縱然活了兩輩子,她還是做不了幕後謀士這種腦力活計。
東西顧兩家從軍男子休假回來的事情,在熟州城裏很快的掀起一陣風波,聽說東西顧家的門檻都被踩得修了好幾次。季安玉和季潔清知道季安寧已經在田家見過東西顧家的六個從軍的男子,她們一樣轉着彎子來跟季安寧仔細的打聽他們的消息。
季安寧一直覺得從軍的男子,他們的站姿行走時自帶一種特別的男人味道。她想着季安玉和季潔清現在的年紀,她可不敢在她們面前多說什麼話,要是引起她們的春心萌動,她如何對得起對她一直很好的大伯母和大嫂。
季安寧微微抬眼,面上帶着稍稍嫌棄的神色說:「玉姐姐,清兒,我在我大舅家裏只見他們一面,沒有說話就是這樣對面擦肩而過。我都沒有機會瞧清楚他們六人的模樣,只記得他們都有一張黑面孔,別的就沒有什麼了。」
季安玉和季潔清相視一笑,心裏皆想着季安寧年紀尚小。大約是沒有瞧清楚什麼的。季安寧在她們走後卻輕舒一口氣,布氏和邵氏都不會想把季家的女子,嫁進東西顧那樣的事多的人家去。
東西顧家男子,原本只有半月的假期,卻在最後的十天裏。他們的日子難過起來。東顧家突然來了許多婆婆媽媽打聽從軍男子的親事情況,家裏長輩自然是欣喜不已,他們原本都以為這三個孩子的親事,會因為他們從軍之後難上加難,卻不曾想過還有這麼多人來打聽消息。
東顧家的長輩們自然是順帶打聽女子們的情況,他們的心裏還是有了眉目,大家都動了要相看的心思。東顧家的三個男子聽到消息時,家裏的長輩與人已經約定好第二日相看,地點什麼的都已經齊全,他們只要去露一面。再順帶看一看別家女子就行。
東顧家的男子再如何的任性,在這樣的時候,也懂得要顧全大局,他們到底不忍心讓長輩們在外人面前丟面子難做人,三人只能硬着頭皮去相看。三個男子現在暫時都無心與親事,對方女子就是生得花容月貌,也入不了他們的眼。
事後,東顧家的長輩們被家裏的孩子氣得跳腳,可是他們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一個個直言說:「你們要是執意要為我訂下這門親事。那成親時,別怪我不會歸家。她家裏的人,要是願意她獨守空房一輩子,我也不介意我名頭上多一個名義上的嫡妻。」
東顧家如何做得出那樣不義結仇的事情。自家的孩子自家知,當年,他們能任性的不跟家人商量就跑去從軍,那到時候那種冷落嬌妻的事情,想來是一樣做得下去。東顧家的人只能婉拒女子家的好意,然後也不敢再安排他們三人去相看的事情。免得造下情孽更加的多起來。
東顧家的男子就此舒心不已,天天出門去會朋友,西顧家的男子自然是他們最為貼心的朋友。六人在一塊時,提起家裏人的種種安排,一個個惱過之後也很是無奈。他們原本以為這一次回來,可以輕鬆一些日子,卻不料竟然比往日還要來得慌張。
他們的行蹤暴露之後,他們從前常去的地方,開始出現一些有心無心的小女子們,他們現在也不能再去。顧三很是生氣的跟顧石諾說:「你們家的長輩就比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