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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所長來說,雖然他不知道蘭花電視機廠和寧州城在哪,但是桌上印着寧州市的紅頭文件和下面的紅戳戳。以及桌上那厚厚的五摞鈔票不會有假。
對於那些研究員們來說,他們能夠在拿到豐厚待遇的同時進行心愛的研究,自然不會推辭。
要知道,在研究所里,由於項目遲遲沒有突破,他們的壓力也很大。
王衛東承諾他們,蘭花電視機廠的東方研究所,不會有業績之類的要求。
只要按照王衛東的項目計劃,按部就班的做實驗,搞研究,就算是最後實驗失敗了,也跟這些研究員們沒有任何關係。
同時,王衛東考慮到這些研究員都是拖家帶口的,在提供住房的同時,還給他們預支了兩個月的工資。
同楊廠長聯繫過後,讓他派人前來京城接收這些研究員,王衛東又出發前往京城第五紡織廠。
蘭花電視機廠的規模越來越大,工廠也得開始注意自家的形象了。
現在不但有南方的客戶來訂貨,就連港城和歐美的客戶也經常出現。
市裏面覺得電視機廠工人身上的藍黑工裝,有損寧州城的顏面。
已經數次建議王衛東幫工人們定製一些設計精美,上檔次的工裝。
王衛東一直覺得這是瞎胡搞。
對於一座工廠來說,只要產品能夠暢銷,質量能夠達標,不用講究這些場面上的花活。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對這種建議置若罔聞。
這次到了京城,王衛東發現大街上工人身上的制服也發生變化了。
以前的藍黑工裝已經被帶有工廠徽標的蔚藍制服代替,並且以前的氈帽也不見了,工人的頭上戴的都是斜紋軟呢材質的鴨舌帽。
看上去看起來低調沉穩。
蘭花電視機廠的工人跟京城的工人相比之下,就是土老帽了。
身為廠長的王衛東自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就是購置兩千多套工裝嘛!
咱電視機廠不差錢!
下了公交車,王衛東抖了抖大衣的領子,邁步向紡織廠的大門走去。
剛走沒兩步,他就注意到了在廠門口的花壇上,蹲着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嘴裏叼着香煙,低着頭在用手使勁按螞蟻,每按死一隻螞蟻,他都會開心的笑笑。
有病。
這人有病。
王衛東搖了搖頭,從他身前經過,剛走兩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喂,穿將校呢的大叔,你剛才搖頭了?」
王衛東轉過身,只見那年輕人已經從腰間抽出了自行車鏈條,在手裏揮舞着,那張充滿邪氣的臉上,掛着蠻橫的神情。
呵,只是搖搖頭,就要干人,這貨也不是個好鳥啊。
王衛東一般也不會跟這種青皮計較,只是這人的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鼻子,眼睛,嘴巴都挺端正的,但是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陰毒的感覺。
王衛東眼皮上挑思索片刻,眼睛瞬間亮了。
這貨不就是大一號的棒梗嗎?
在第一個周目中,棒梗還不到二十歲便沒了,如果不是他臉上時刻散發着的陰毒,王衛東還真想不起來。
棒梗見王衛東呆愣在原地,還以為已經嚇住了他。
冷聲道:「怎麼,害怕了吧!快點把錢拿出來,要不然爺花了你!」
棒梗平日裏也就偷偷雞,沒有膽量搶錢的。
可是,今天本來是他發工資的日子,可是大部分工資都被姨夫許大茂拿走了。
用許大茂的話說,棒梗其實就是他的徒弟,他教棒梗放電影,棒梗理所當然應該把工資分給他一部分。
每個月二十一塊五的工資,只剩下了十塊錢。
棒梗正為請唐艷麗去東來順吃火鍋而犯愁。
而王衛東身上穿得光鮮亮麗,卻沒有京城人獨特的氣質,特別是腔調中還夾雜着西北的方言。
這不就是一隻大肥羊嘛!
棒梗見王衛東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