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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下,為了借到錢,秦淮茹開始賣大白菜。
大白菜雖鮮靈靈得能掐出水,外面卻包裹着幾片老葉子,賣相有些不好。
於是,秦淮茹她那白皙如玉的小手兒掰掉老白菜葉子。
撕開邊緣,緩緩解開葉子, 扔到身旁的四方桌上。
一片白色老葉子。
一片黑色老葉子。
......倏爾,白菜那嫩白色的軀體完整地顯現了。
那嫩白色就像月光下的水一樣,那是一汪潺潺涓涓的白水呀!
那嫩白色是有層次的,該凸的地方它凸了,該凹的地方它凹。
那嫩白色分明是被昏黃燈光稀釋了,竟然發出了黃瑩瑩的亮光,黃是很出味的,黃漂浮在白上, 渲染出了一層瓷嘩嘩的光,渲染出了柔軟的堅挺,渲染出了白菜特有的神秘。
真好哇,白菜!
王衛東的呼吸更粗了,一口一口品着茶,白色霧氣把他的臉朦朧了。
王衛東的沉默,讓秦淮茹覺得很尷尬。
這不應該啊!
難道我家的大白菜不好嗎?
秦淮茹鼓起勇氣:「買白菜嗎?」
終於,王衛東放下搪瓷缸。
就在秦淮茹欣喜如狂的時候,他竟擰了一支煙,慢慢地吸起來。
煙霧再次遮掩他的面孔,只有小火珠忽明忽暗的閃着。
依然是一言不發。
秦淮茹皓齒輕咬紅唇,兩根纖細手指捏起最後那片小葉子,輕輕那麼一拉, 便扯了下來。
這片鮮紅色的葉子那么小, 那麼可愛,那麼的單薄。
秦淮茹手指一勾,便把它甩到了桌子上。
此時,沒有小葉子的遮掩,那幽靜神秘的白菜心, 一下子坦露在燈光下。
白菜心佈滿層層疊疊的褶皺,一滴晶瑩露珠沿着褶皺流淌下來。
白菜心粉嫩粉嫩的,嫩得讓人心疼,粉得讓人忍不住摸一下。
秦淮茹傲嬌的站在那裏。
她對自家的白菜心,很有信心。
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後,都會想買她的大白菜。
可是。
當王衛東掐滅煙,那張沒有一絲表情的面孔,逐漸從煙霧後顯露出來後,秦淮茹身體僵硬了。
她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那本該熾熱無比的目光,竟然如此冷淡。
就像是看到了菜市場被人丟棄的醜陋不堪腐爛發臭的爛菜葉子一般。
不屑,對,就是不屑,秦淮茹想到了一個詞語。
這種不屑讓秦淮茹感受到從來未有的屈辱。
秦家莊,易中海躺那條長滿黑毛的腿搭在她身上時,也沒有這麼屈辱。
醫院裏,賈張氏當着眾人的面,怒斥她偷漢子時,也沒有這麼屈辱。
無窮無盡的屈辱,鋪天蓋地向她撲來,把她淹沒。
這真讓人絕望。
秦淮茹突然感到噁心想吐。
她不想賣白菜了。
她想逃走。
可是王衛東不屑的目光, 竟讓她挪不動步。
她一下子變得該如何是好,只能抱着起滿雞皮疙瘩的胳膊,矗在燈光下。
...
這就是秦淮茹的手段了吧。
了不得!
這麼好的白菜,難怪會引來那麼多土豬。
可惜,這顆白菜上面灑滿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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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
「你走吧。」王衛東壓抑住內心的火熱。
「我,我...」
秦淮茹就像聽到了發令槍的運動員一般,裝好爛白菜葉子,踉踉蹌蹌衝進寒風中。
....
秦淮茹的到來擾亂了王衛東的心緒。
開玩笑,這麼一顆鮮嫩的大白菜,誰不想咬上一口。
過了好久,王衛東才平靜下來,關掉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