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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雙的聲音並不大,也不響亮;甚至,有些平淡。
但就是這平淡的話語,讓在場剩下的所有人隋家之人,都不由得心頭一顫,身體發抖。
開始了。
殺戮要開始了...
「嗯!」
經過短暫的沉吟後,藥文豪也終於回過神來,微微頷首,不再多說,旋即轉身,重新揚起了手中含光寶劍,猛地朝腳下已被開膛破肚的隋功斬去。
「別、別...」
就在此時,躺在地上半晌的隋功,似乎在片刻喘息之下,恢復了些許體力,蒼白而血肉模糊的臉龐上浮現出驚慌之色,驚恐道:「藥家軒不是我殺的,我也是受人指使...」
唰!
此話一出,凌冽落下的長劍,在落到隋功額頭三寸處,驟然停下。
「你...你說什麼?」
藥文豪此刻雙手握劍,由於驟然停手,導致兩臂都有些微微顫抖,緊緊盯着下方的隋功,寒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速速說來!」
他雖然心中恨急了隋功,恨急了這個殺害他兒子的兇手;但,若隋功不是幕後真兇,他即便殺了隋功,也算不上為藥家軒報仇,更無法讓藥家軒安息。
不僅是他,就連葉無雙、隋古、老婦、隋風,乃至大堂外的方無上、陶景元等人,也都是這個想法。
故而,眾人此刻看到藥文豪停手,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妥,反而一個個都扭頭望向了隋功,如藥文豪一般,等待隋功下面的話語。
「真、真的!你們想想,我與藥家軒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平白無故的殺他作甚?」
隋功捂着腹部流淌出來的臟器,臉色煞白的喘着粗氣,望着藥文豪,喘息道:「再說了,我先前在蒼雲帝國,就已經見識過葉、葉公子的手段,是他的手下敗將,又甚至葉公子與藥家軒的關係,若非是有人授意,我怎會冒着得罪葉公子的風險,狠下殺手?」
「所以,是有人指使你嘍?」
門口,坐在輪椅上的隋古皺眉開口,忍不住詢問道。
「對!」
隋功點了點頭,旋即緩緩扭動脖頸,目光從藥文豪身上移開,看了眼隋古,又從葉無雙身上掠過,最後落到了角落已經被隋家下人攙扶起來,身負重傷的隋風身上。
霎時間,藥文豪、葉無雙、方無上、陶景元、隋古等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不由得齊齊落到了隋風身上。
「隋隋隋功,你、你可不要亂咬人啊!」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隋風兀地一驚,被攙扶的身軀更是肉眼可見的顫抖了幾下,急忙道:「我...我當時給你的吩咐是囚禁藥家軒,可從未授意過你殺人啊!」
「少主,你的確沒有吩咐我殺藥家軒。」
隋功此刻慘然一笑,道:「但,整個隋家都知道,我們十兄弟,雖然表面上是家主培育起來的心腹,但實際上早就受命與少主你,早就成了你的人;包括這次,少主你謀害家主,篡權奪位,我們十兄弟也是堅定站到少主你身邊的...」
「你說什麼?」
不待隋功把話說完,一聲驚呼,便驟然響起。
門口坐在輪椅上的隋古,一臉的震驚,雙臂用力抓着輪椅兩側,沉聲道:「二、二弟他,他不是重病纏身嗎?」
「大爺,家主雖然修為不高,但畢竟有着幻境一相的修為,又豈會輕易染病?」
隋功慘然道:「是少主,不滿家主的迎合葉公子,擁護張霸主,對抗劍宗的決定;再加上龍、龍青陽在背後唆使少主,篡權奪位,並且許諾諸多好處。」
「所以,少主才吩咐我、我們兄弟十人,在向家主回報的時候,對家主趁機下毒;如今,家主臥床不起,也根本不是患病,而是毒性發作...」
「孽障!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