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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善眼中頓時露出一抹凶光,厲聲說道:「看來,你是想要為她討回公道了?」
畢雪站立一旁,熱淚盈眶,冷靜地看着地上的林可嬌,對着祁善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的屍體?」
祁善見她勢有轉緩,臉上一喜,嘿嘿笑着挨了過去,輕聲說道:「你是知道的,入仙谷內有一個萬念坑,夫人可知它的用途?」
畢雪見他媚笑,不覺心間作嘔,卻仍是冷冷地道:「我當然知道萬念坑的黑暗與恐怖,當年多起戰事,犧牲的人都是被扔於坑中,還有那些違抗命令的人,都被活活棄入坑中,從古至今,被棄坑中之人,卻無一人活着出來,莫非,你是想把可嬌丟入坑中去麼?」
祁善又嘿嘿笑道:「夫人記憶真好,這事我才給你說過一次,便記得這麼清楚,不得不讓你相公我深感佩服!」
畢雪沒好生氣地道:「我說過了,我和可嬌妹妹如膠似漆,親如姐妹,可你仍是這般暮翠朝紅,不但不顧及你我的夫妻名分,豈還毀了她的一生,而今你又將她殺死,還想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對她,你到底良心何在?難道真被狗吃了嗎?」
祁善有些不悅了,冷聲說道:「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從這石門出去,外面可都是眼睛,誰敢保證他們不走漏風聲?莫非叫我將他們全都殺了不成?」
畢雪隨口答道:「不錯,我寧可讓你殺了你的全部家丁屬下,也絕不讓你將可嬌妹妹的屍體扔於那萬念坑去!」
祁善當即怒不可遏,一巴掌掄了過去,將畢雪打翻在地!
畢雪嘴角滲血,從地上緩緩爬將起來,右手捧着半邊臉,左手向着祁善狠狠一指,斥聲罵道:「你竟敢打我?」
「我還要殺了你!」
祁善眼中怒火中燒,絲毫沒有削減惡意,向着畢雪腹部抬腿又是一腳猛踹了過去!
腳方踢中畢雪的身子,同時順勢又雙掌齊出,直奔畢雪胸脯而至,這般拳腳相加,畢雪實是命懸一線,被打飛出兩丈開外,「嘭」的一聲悶響,撞在那邊石墩之上,頓時發出陣陣慘叫,再難支起!
祁善真是個殺人狂魔,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女人,竟就這樣被她輕易毀之,實是人面獸心,喪心病狂!
看着地上躺着的兩個女人,一個早已命喪黃泉,一個也是奄奄一息,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將頭一仰,頓時在洞中發出一陣狂笑!
笑而狂傲,驕橫猖獗,也不知是因為殺了自己的兩個女人而感到慶幸?還是因為內心已經麻木不仁?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畢雪倒在一旁,滿臉是血,拼命爬向一邊,靠在石壁之上,嘴裏喘着大氣,胸間氣哽血塞,似乎連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祁善又邪笑着向她靠攏,得意地道:「只有死人最能守住秘密,所以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得跟那林可嬌陪葬,就讓我祁大善人送你們去萬念坑吧,讓你們主僕二人,就這般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畢雪雖然生於江湖武學世家,其蓋世神功,也不在祁善之下,可被祁善這般突然襲擊,打成重傷,若是再被扔下那人人談之色變的萬念坑中,即便還有一息尚存,那可也是九死一生了!
祁善緩緩蹲下身來,輕輕摸了摸畢雪的臉蛋,嘿嘿笑道:「知道我為何要置你於死地嗎?」
畢雪努力從喉間擠出些話語,冷冷說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啟開你的髒手,你定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祁善怒道:「死到臨頭,還這般嘴硬?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罵我死不要緊,可罵我斷子絕孫,老子就是不依,我固然無後,可那也只能怪你們這些沒用的女人,不過,看在你我曾是夫妻一場的份上,老子今天且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微頓又道:「你還記得有一次我醉酒後跟你提到過的一個軍人嗎?」
畢雪知道自己橫豎一死,也沒跟他太多廢話,忿忿地道:「要剮便剮,要殺便殺,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