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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排精兵,苦布良陣,正當大戰之際,軍士倒戈相向,致使劉欣的良苦用心付諸流水。
痛定思痛後,劉欣決定不再挖肉補瘡,而是刮骨療傷。
為了組建一支既精銳又忠心不二的隊伍,劉欣決定先清除集團內部的敗類。凡是不忠者,即使只被懷疑,無論才氣多高,聲望多隆,一律罷免。
徒弟總要打師傅的,否則就不能證明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師丹教育劉欣成才,劉欣送他大司馬和大司空,也算報恩了。劉欣稱帝後,師丹兩次阻礙劉欣大計,師恩變成了師仇。欲成大事,師丹擋道,劉欣只能硬闖。
政治鬥爭告訴劉欣,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即使是心腹,都要留一手。只有留有一手,才能制人,而不是受制於人。劉欣弄走了何武不過只用一句傳言而已,要罷免師丹自然也只用一件小事。
師丹位居三公,除了提一些劉欣聽了就火冒的建議外,還需要處理很多公文。可能是師丹自重身份,不屑寫公文,將寫公文的任務交給下屬。這個下屬有暴露欲,每次都將公文流傳到長安鬧市。政府公務,說白了是空文,說嚴重點是國家機密。下屬使政府公文流傳在長安鬧市,師丹不能推卸責任。
抓住師丹這個把柄的劉欣,不禁喜出望外。他就此事在朝堂上數落師丹。皇帝言語有異,朝臣就拍馬屁,說師丹自以為是皇帝的老師就妄自尊大,褻瀆公文,目無王法,應該交給廷尉治罪。廷尉不等劉欣發話,立刻給師丹戴一頂大不敬的罪名。
大不敬是一項很滑稽的罪名,當不知道該判罪犯什麼罪時,大不敬是最好的罪名。大不敬,就是對皇帝不尊敬。將罪犯交給皇帝處理,這是最明智的選擇。當年師丹打壓董宏,就用大不敬之罪;現在廷尉送他大不敬的罪名,算是一報還一報。
劉欣將師丹踢給朝臣,朝臣踢給廷尉,廷尉踢給劉欣,這就是整人的政治邏輯。在長安沒有心腹,劉欣只能親自寫一道詔書,說師丹身為人師,卻不體諒皇帝苦衷,屢次說錯話,存心誤導國家。政治是一門藝術,說政治話更需要藝術。劉欣的詔書,別人可能看不懂,師丹一看就懂。
面對一意孤行的劉欣,師丹別無他法,只能任其自然。而劉欣的心中卻想,師丹一意孤行,我只能將他罷免。劉欣要為自己樹立名聲,沒將師丹交付廷尉懲治,貶師丹為平民。師丹不是劉欣的大仇,劉欣沒必要嚴懲。他貶師丹為平民,相當於將師丹放在平民社會,如果需要可以提拔,這比將師丹放進地府好多了。
劉欣如此迅速地罷免師丹,因為傅晏向他舉薦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此人武人出身,不搞虛文腐禮,專以拳頭說話。最重要的是,他對劉欣死心塌地。劉欣讓他上刀山,他就上刀山;讓他下油鍋,他就下油鍋。
此人就是朱博。
朱博,字子元,杜陵人,家境貧寒,任俠好鬥,愛交朋友。他為人正直剛硬,喜歡打抱不平。朱博讀書不多,他的正直剛硬全是天性使然,並非後天學習而得,即他只將自己的道理當道理,別人的他不管。朱博政治生涯的起點是亭長,之後結識蕭望之之子蕭育和陳萬年之子陳咸。三人意氣相投,互相敬重,蕭育和陳咸這兩個闊少給朱博的幫助不大,反是朱博冒死救了陳咸一命。寵臣石顯一手遮天時,陳咸是御史中丞,看不慣石顯作威作福。陳咸整治石顯不成,反被石顯關進大牢,可能永遠見不到長安的太陽。
苦於身份低微,朱博想救陳咸,卻說不上話。明干不行,朱博就來暗的。他先辭職,接着混進司法機構,摸清案情進展。然後,他裝成醫生,前往監獄看望陳咸,掌握陳鹹的犯罪資料。為了替陳咸開脫,朱博改名換姓,將陳咸所犯的罪攬到自己身上。朱博身份低微,沒人注意,司法部打了他幾百板就放人了。
漢成帝登基,王鳳掌權,大力營救被石顯打倒的儒士。陳咸感恩,推薦朱博。小人物成功營救大人物,朱博聲名鵲起,深得大司馬王鳳賞識。王鳳希望建立一支戰鬥力超強的隊伍,派朱博到地方任太守,考驗他的實力。朱博不負厚望,將地痞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王氏集團重用朱博,朱博一路高升,官居後將軍。
當年因為王立貪財私吞國家的銀兩獲罪,朱博也受到牽連,被免官職。劉欣稱帝後,起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