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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盯了半晌,她操心的人卻跟白素討論話本題材,這多少對鄭喬兵馬有些不尊重。在打仗呢,能不能嚴肅點?哦對了,寫完了記得把底稿給她瞅瞅,這是主公的特權。
「遊俠少年仗劍天涯只為千里抓賊。」
沉棠道:「這次內容這么正常?」
普普通通的少年江湖題材?
白素也有些詫異,還想跟顧池打聽更多細節,誰知對方步伐急促往他自個兒營帳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仿佛身後有鬼在追。白素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抄着雙劍殺向顧池。
怒目道:「顧望潮,你罵誰是賊呢?」
她都金盆洗手多少年了?
白素一熘煙兒沒了人影,留沉棠一人在原地腦門冒問號:「少玄何時這麼敏感?」
儘管是盜賊出身,但白素從來不忌諱旁人提及,怎麼這次要提劍追殺顧池了?
文心文士那點兒體力值,擱武膽武者面前根本不夠看。顧池不意外地被堵犄角旮旯,若非沉棠神兵天降,他少不了被一頓毒打。沉棠皺眉:「為何無故得罪少玄?」
這不像是顧池的謹慎作風。
難道是受什麼刺激了?
「一時失態冒犯,方才已向白將軍賠禮道歉。」顧池理了理因逃跑而凌亂的衣衫。
「你再不道歉,身上就被她戳兩個窟窿眼了……」還賠禮道歉,分明是割地求和,「不談這些,方才約你出來的女人,我已經查了,她是陶慎語的妻子,有『烈娘子』的美稱。這些年跟着陶慎語打拼,幫着打理上下,行事果決狠辣,不可小覷。」
「果決狠辣?」
「埋殺俘虜,一鋤頭一個。一些勢力殺俘虜,多是因為俘虜耗費糧食、帶着是累贅、放走又縱虎歸山、賣也賣不出價格……可她埋殺俘虜卻不是因為這些原因。」
顧池道:「當真少見。」
沉棠贊同:「嗯,確實少見。」
在當前這個大環境下,這女人能以普通人身份拿到軍權,受陶言敬重,手腕可想而知。她將顧池約出來,目的絕不簡單。
「她跟你說了什麼?」
顧池並無隱瞞,一一道來。
「她的心聲沒有破綻?」
顧池也疑惑:「沒有。」
心聲不是雜亂無章便是無關緊要的內容,若非對方是普通人,顧池還以為她用了什麼言靈阻隔窺探。甚至連顧池刻意引導,女人心聲也沒出現特殊或是要緊的內容。
若非顧池對姓馮的不喜,對陶言相關的人厭惡,他對女人的印象分會在及格以上。
但,這恰恰是破綻。
作為普通人,她的心聲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是作假。
顧池思忖片刻:「主公,能否派人打聽些事情?查一查陶慎語這些年在何處任職。」
女人肯定在什麼地方撒了謊。
與此同時,陶言一方營寨。
女人不緊不慢回了主帳,燭火還亮着。
陶言一副等人的架勢。
她問:「為何還不歇息?」
陶言忙起身:「你這就去見顧池了?」
「見了,阿姐的眼光不怎麼樣。」
陶言笑道:「不是你阿姐的眼光不行,分明是咱的夫人眼光太好,自然瞧不上顧池這般平庸之輩。你見了他,他可有說什麼?」
女人道:「挺感動的。」
陶言一時不解:「挺感動?」
「感動有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傾心喜歡他,連拒人千里的態度都軟和下來了……顧池,也不過如此,再普通不過的凡夫俗子罷了。」女人說這話的時候,略有些失望。
陶言道:「男人嘛,一貫如此的。」
女人冷笑:「你也如此?」
「為夫有夫人了,自然什麼庸脂俗粉都看不上的。」說着輕輕鬆鬆將女人抱起來,大笑道,「夫人此番可是幫了為夫大忙。」
也唯有她能讓顧池卸下一時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