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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二十八樓天台,這裏是一個直升機停機坪。
平時除了晾衣服床單的護士,很少有人上來。
圍牆邊,兩名女子並肩站立,看着遠處的京城。
左邊是一位滿頭銀髮的婦人。
右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短髮女子。
看起來滿頭銀髮的婦人笑着對身旁女子說道:「亦竹,公事說完了,再跟你說點私事。
你爺爺的病,可能會有大轉機!
昨天去軍總院,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古醫傳承者。
說不定能救你爺爺……」
「老師,算了吧,我現在一聽到什麼古醫傳承就來氣!
如果不是這幫江湖騙子,我爺爺的病也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聽你的意思?還是個年輕人?
那更加沒戲,純粹耽誤功夫!」
「別這麼說!華夏古醫術博大精深,自有它流傳至今的道理。
我昨天一開始也跟你現在的態度一樣,看不起那小子。
可是後面才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說着話,她眼角似乎看到一個人走過,扭過頭看,皺着眉頭看了看那個身影。
名叫亦竹的女子臉色漠然的說道:「最好有點能糊弄我的本事。
如果只是沽名釣譽之輩,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銀髮女子卻轉過了身,對着旁邊叫道:「姑娘,你幹什麼?」
亦竹扭過頭來,順着老師的目光望過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圍牆邊,一名身穿病號服的年輕女子,已經爬上了攔牆,一隻腳搭在了外面!
那女孩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想要幹什麼?
這可是二十三樓的天台,如果從這裏跳下去,必死無疑!
眼看女孩另一條腿也要邁過去,亦竹驚叫道:「姑娘,別想不開!
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沒必要走這一步!」
說話的同時,她迅速往那個女孩接近。
女孩已經坐在了攔牆的牆頭上,雙腳全都搭在了外面。
只要往下一滑,就會摔下去!
「別過來!」她表情平淡的說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們不用勸我,活着對我來說,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我痛苦,媽媽也痛苦,我想爸爸了!」
亦竹心中一沉。
在這樣的情況下,像這種比較冷靜的自殺者,最是難以勸說。
如果情緒激動,那很有可能是一時衝動。
只要找對了方法,說到對方喜歡聽的那個點上,就能讓他打消現在的念頭。
可是像現在這種類型的人不行。
對於死,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銀髮女子說道:「姑娘,我是二院的院長靳冰琴!
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
是因為醫藥費的事嗎?」
根據她的經驗,在醫院尋死的人,基本上都逃不出兩個原因。
一個是經濟不好,被高昂的治療費用給壓垮,不想再拖累家人。
另一個是實在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了,想要給自己一個解脫。
女孩果然神色有些變化,靳冰琴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趕緊給旁邊的亦竹使了個眼色。
就以醫藥費這裏做為突破口,對那女孩進行勸說。
她則偷偷打電話叫醫院保安過來,趁其不備把那女孩從上面拉下來!
亦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一邊勸說,一邊向那女孩靠近,站在了女孩的身旁。
可靳冰琴的電話打出去,保安沒有上來,卻上來一男兩女,那男的看起來還有些面熟。
「玲玲!」衝上來的肖翠華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