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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離如此情難自己的話語,自然是讓李青衣生出了好奇之心。
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才,能讓眼前這位相識已久,處變不驚的傢伙,露出這副表情?
「哦?這大夏竟然還有此等人物麼。」
「能讓陛下如此失態,想必此人定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那我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可否讓我隨同一路,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青衣站起身子,白衣裙擺微微垂下,眉間露出興趣,對着眼前坐於案桌後方的洛離講道。
「自然可以!」
「此人大才以我來看,絲毫不遜色於青衣姑娘口中所言的那些個儒脈高人和法家宗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同去,同去!」
算算時間,也快到之前自己吩咐斬殺段正等人的時候了。
所以眼下對於這些愁人的卷宗,洛離是一刻都不想看。
下一瞬,身着白衣便服的青年站起身子,俊朗面上洋溢着笑容,與一側肌膚勝雪,如同謫仙般的白衣女子,一同往外行去。
...
午時三刻。
法場處。
兩排玄甲衛將士立於兩側,面色肅穆,手中長戈鋒利,映射寒芒。
上首時任長寧令的皇城執法官員賀儀戰戰兢兢。
而他的一側,腰跨長刀的陸雲正背着雙手,面色冷漠的看着那下方身着囚服,旁邊有劊子手站立,即將開始行刑的十餘位朝廷大員。
三日已過。
依照陛下旨意,當行斬首之刑!
眼下氣候已至寒冬,空氣中帶着縷縷涼風,讓眾多圍觀的百姓心中不覺的生出了些許寒意。
作為皇城居民,今日這些斬首示眾的人物,他們可不算是陌生。
戶部尚書、光祿大夫、鴻臚長史...
先不談這些上三品的高官,就連帶着那些個其餘人物,也沒有一個低於正五品的!
若是出身一般,這些人為官決計不可能做得到這個位置。
因此這一道斬首令下去,皇帝起碼得得罪了十幾個世家豪族!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這把火,也未免燒的有些太旺盛了點。
「都傳當今天子是暴君,可他今日推出來斬首的這些個人物,平素里風評可都不算是好啊...」
「不談別的,就說那戶部尚書段正,中飽私囊,剋扣糧餉,尸位素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前些年因那洪水大案,更是鬧得滿城風雨,雖說最後雷聲大雨點小,但要說他這個人沒啥問題,我卻是有些不信。」
「噓,你不要命了!」
「現在這局勢,根據朝堂上透出的風聲來看,肯定是咱們這位陛下對這些個官員和世家不滿了,想要徹底整治,要不然何必在登基當天行此大事?」
「他們這些上層人物博弈,跟咱們小老百姓有啥子關係,須知道禍從口出,你一個不留神說出的這些話要是落在有心人耳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是老老實實看着吧,不管怎麼說,這些個道貌盎然之輩被砍頭,實在是令人大快人心,至於其餘的,咱們也不便多說。」
百姓圍繞在刑犯台下,對着那上方一個個曾經光鮮亮麗,現在卻落得個鬢髮散亂,狼狽不堪模樣的眾多官員指指點點。
那刺耳的聲音,以及幸災樂禍的嘲笑,都讓台上的官員們難受至極。
與此同時,這些人心中還有着點點怒意生出。
士大夫上得朝堂,就算不得聖心,最差也不過就是流放千里,或是貶為庶民,可從來沒有聽過,會在鬧市之中被砍頭!
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樣想着,位於最中間的段正自然不甘心。
他扯着捆綁自己的鐵鏈,面上浮現出悲憤之色,想要儘自己的全力去掙扎一下。
畢竟再不蹦躂,小命可就真的是沒了。
「陛下在上,臣對我大夏忠心耿耿,可你為何要捕風捉影,聽信些許讒言便要在短短三日裏,對臣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