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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梁穆秋周身罡氣化作一道青光,堅韌卻又銳烈,不但將衝來的血衣少年,反震回去,更使得其體表出現千百道細密的切割傷勢,血管破裂,整個人成了血葫蘆。
不過此人也真是一個異數,天賦異稟,呼吸之間,渾身上下,上千道細密的傷口血肉蠕動,很快恢復如初,便是那流出的鮮血,竟然也宛如時光倒流一般,重新倒涌回他身體當中。
梁穆秋清麗絕美的臉蛋上,也是意外的現出一抹暈紅,絕非正常顏色,而是氣血劇烈波動所引發的動盪。
「好個血體,竟然有如此神通!」
梁穆秋是真的驚住,要知道,這少年可是沒有絲毫的武藝在身上,一點內力也沒有,和那些尋常的鄉野少年也沒什麼兩樣。
而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宗師強者,境界高深,渾然一體,精氣神淬鍊凝聚,猶如金丹牢不可破。
即便如此,這血衣少年,一聲吼叫,天賦神通加持之下,竟然也引得她體內的精血瘋狂涌動,險些要衝出體外,簡直是匪夷所思。
除了此人體質強大,血脈特殊,神通無匹之外,沒有第二種結論。
總不能叫梁穆秋說自己是廢物吧!
少年受挫,雖然傷勢依靠血脈之力很快恢復,但疼痛之感卻是未曾消失,整個人顯得很是痛苦,看向梁穆秋的眼神,也帶着恐懼,害怕,以及畏縮。
他只是痴呆,痴傻,但仍有作為生物的生存本能,就像是野獸,知道怎麼生存,怎麼避開對自己的威脅。
陡然,血衣少年的眼神一變,整個人體質也愈發凸顯的滄桑,卻是游鐵生藉助痴呆少年受傷,並被疼痛刺激,心神不定,奪過身體的主導權。
他現在處於一個十分奇妙的狀態。
在和這血衣少年本體爭奪肉身控制權的時候,時而處於下風,時而處於僵持狀態,時而處於上風。
當他處於下風時,整個人就像是被關在一個漆黑不見底的牢籠當中,眼前卻能跟隨血衣少年的視角,看到所發生的一切。
當他處於僵持狀態時,整個人和痴呆少年的本體,共享對於外界的感官,只是卻無法做出反應。
只有當他處於角力上風時,才可以接管這具肉身。
便如此時,他徹底操控了這少年的肉身,且早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謀算被梁穆秋窺破,若不想就此敗亡,必須想辦法自救。
然而,到了這一步,他雖不說是山窮水盡,也的確是黔驢技窮。
能依靠的,除了他本身的宗師境界,神元之力,最大的,就是這具未曾開發,未曾修行,卻依然神力無窮的肉身。
血皇之體,能稱霸一個時代,能和上古天帝爭鋒,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只見他並指在自己的胸前連點數下,直接嘔出一口鮮血,朝着梁穆秋所在的方向噴去。
下一刻,這一口噴出的鮮血,在血皇之體的血脈操控之下,不斷的衍生,分化,化作一道血河涌去。
這道血河,色澤赤紅,瑩潤無暇,透着一股特別的芬芳香氣,一點也不似邪魔之道,反而有一種血之大道的氣象。
血皇之體,先天可化身血海,血海不滅,血皇不死,相當於一種概念性的力量。
如今這具身體,自然沒有完全體血皇之身那麼恐怖,催動嘔出的,也是他的精血,而非一般鮮血。
化身的這血河,實則乃是血脈神通之力,一如梁穆秋之前施展的冰蓮之體的神通。
根植於血脈,源自於一位修成道果級別的偉大存在,哪怕只是催動血脈,沒有修為加持,依然是次一級道果之力,非同小可。
這還不止,施展出這血河神通後,由游鐵生操控的這血衣少年,再次燃燒自己體內的精血,要施展另一道神通,燃血化虹之術,來逃避梁穆秋的追殺。
然而,梁穆秋的應對卻遠遠出乎他的預料。
先是單手成爪,化作一道龍形氣勁,撕裂翻滾洶湧而至的血河,恐怖的勁力,將其燃燒的一乾二淨,隨即足下一踏,一股陰柔暗勁,自大地傳播,直透血衣少年的雙足。
撕拉一聲響,血衣少年的雙足直接被炸的鮮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