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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假使北堂宿所猜測是正確的,那就說明,神刀堂內部,或許已經洞悉了他的想法,這才刻意插手,將他的野心掐滅在萌芽當中。
不過近段時間,北堂宿卻並沒有發現神刀堂內部有什麼比較大的動盪,一切如常,叫他也是好生奇怪,思來想去,才覺得,或許是這些神刀堂的人另有想法。
他們的確不希望自己對於兗州有窺伺之心,但同時,他們也的確希望通過自己掌握魔刀八法,進一步執掌魔刀驚情,從而完成神刀堂累代多年來的夙願。
所以,北堂宿而今,更像是一個被圈養的小白鼠,被人觀察,卻根本不太可能有所突破。
一想到這個可能,北堂宿再好的心境,也不免的有些氣氛,這些神刀堂的人,當真是可惡。
拋開其他方面,僅止於實力而言,神刀堂的人,是眼下的北堂宿所不能違抗,違背的,除非,自己身後的那個人出手。
但,對方也只是將自己當做一枚暗子,隨意撥弄,並不真的就是不可或缺。
除了一開始,交付傳授給自己的魔道大法,再多的支持與聯繫,卻是一點也無。
龔淮看北堂宿陷入沉思,明顯落入自己的思維定式當中,和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卻也沒有任何要提點他,為這位宿大人撥雲見日的想法,只是又道,
「還有一件事,屬下不得不告知宿大人。」
北堂宿被打斷思緒,有些不悅,但也只這龔淮為人謹慎,若不是必要,不會做這等不討喜的事,便按捺下情緒,平淡道,
「說!」
「回宿大人,屬下在開明城時,遇到了十二皇子,十二皇子,有意邀見宿大人。」
北堂宿本來沒覺得有多大的事情,反而一心思索,尋摸,是神刀堂的哪個高手壞了自己的好事,耳朵里陡然傳出十二皇子四個字,叫他一愣,心中大驚,問道,
「什麼,十二皇子北堂行,他並非封爵,更無就藩,不在玉京城待着,怎麼跑到兗州來了?」
龔淮甚至能夠聽到北堂宿聲音當中隱藏的顫抖,以及一絲絲畏懼。
這股情緒,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特殊,更是龔淮近些年從未見過北堂宿出現過的。
不過是一位皇子而已,至於嗎?
這卻是龔淮所處身份太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懂得各種彎彎道道的關係。
這北堂宿,乃是北堂盛落在兗州的一枚棋子,只不過,他背後還有另一位大人物,再加上他自修成魔刀八法,修為日漸高深,逐漸有了野心。
不然,北堂宿雖然身份是皇族,但本質上和龔淮一樣,只是北堂盛用來在兗州佈局的棋子而已,沒什麼分別。
他雖然修為日漸高深,且野心也是與日俱增,但內心深處,仍對北堂盛抱有極大的畏懼心理。
那是長達多年,也是親身見識過北堂盛強悍武道帶來的心理陰影。
本來嘛,北堂盛遠在玉京城,他在神刀堂天高皇帝遠,逐漸擺脫對方對自己的心裏壓制。
卻沒想到,此時僅僅聽到十二皇子四個字,就喚醒了他記憶深處的夢魘。
此外,北堂宿也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一些心思,手筆,被北堂盛知道,這才特意叫北堂宿過來敲打自己?
假如真是這樣,自己又該用何等態度,來對待這位十二皇子呢?
雖然一時失神,但北堂宿終究再不是曾經在玉京城寄人籬下,任人驅使的小角色了,很快穩定心神,問道,
「你所見的十二皇子,身邊有什麼人,是否有其他人知曉其身份,他有沒有向你提及,此番來兗州,是受了大帝所命,還是自己的私自行動?」
龔淮老老實實的按照孟昭教他的回覆答道,
「屬下所知不多,也不敢貿然窺探皇子,只曉得,他身邊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好像十二皇子稱呼那人作劉師,兩人此行,很是低調,若不是利用梅花衛的暗號聯絡,屬下也不會知曉十二皇子竟然來了兗州地界。」
其實孟昭教他的這些話,明面上,只向北堂宿透露兩個訊息。
其一,證明這個十二皇子,是確有其事,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