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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自己為人算計,那是身負帝命帝氣,對北堂盛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
而自家妹妹,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又是大帝血脈,只要不是遇到大的動盪,又何須叫孟昭關照呢?
即便真有一天,天地大變,神州亂起,北堂皇族敗退,那麼,那個時候,也輪不到他一個死人去操心這些身後事。
想到這些,他不禁感慨,自己之所以存着這樣的心思,還是因為對此人的恐懼太甚,從而導致在心裏留下了陰影。
他要孟昭關照自家妹子,無非也是潛意識認為,對方可能會成為神州亂後最大的贏家。
搖搖頭,壓下心中最後一點心思,北堂行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
腦海中浮現起幼時學會第一門掌法時的記憶,此時,記憶與現實重疊,這門練的最紮實,最精深的法門,想不到,最後是用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聲脆響過後,北堂行徹底震斷自己的腦骨,為孟昭所特意保留的一點生機,也徹底消失一空。
只是,孟昭在北堂行死後,一雙眼眸卻是緊緊盯着對方的屍體,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誠如此前北堂行所說的那樣,孟昭若要殺他,根本不必耗費那麼多的功夫。
甚至只要孟昭願意,隨時都能將其徹底吸乾,死的不能再死。
然,孟昭何等深算,自然擔心,那所謂血脈禁忌神通,也只是北堂盛叫北堂行了解到的後手。
其真正的,保證北堂行的手段,怕還是他自己知道。
孟昭雖然從始至終都有秒殺北堂行的能力,卻沒有釋放絲毫殺意,同時,也沒有對北堂行有生命的威脅,自然,不會引動那股力量的迸發。
而且,他心思靈透,想到了利用北堂行自己自殺這一招,看看是否能規避北堂盛的力量迸發。
也沒過多長時間,一股另類的力量,在北堂行的體內甦醒過來,宛如暖陽照冬雪,驅散了其體內的所有的寒冷,冰涼,枯敗,衰竭。
一股磅礴,澎湃,充滿生機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外擴散。
直到,北堂行的整個身軀,開始發光,皮肉扭曲,在一縷縷紫光的縈繞下,被熔煉成一枚紫色的眼眸,血肉凝實,漂浮在半空當中。
同時,還在孟昭的腦海當中,出現了一道宛如雷鳴一般隆隆不絕的聲音,
「是誰,殺了朕的孩子!」
這聲音準確說來,只是一種意念,因為沒有聲響,也沒有傳播,只是在周圍生靈的心靈當中,出現了這樣一段信息,叫人明悟,有人在吶喊這句話。
可見這眼眸主人的高深莫測。
孟昭是又忐忑,又期待,還帶着點躍躍欲試。
北堂盛,如今神州大地,名義上的主人,執掌萬萬里錦繡河山,也可能是許多陰謀的設計之人。
當然,兩人之間還有另一重關係。
孟昭這個身份,乃是北堂盛這位當朝大帝的天罡近衛之一。
也算是君臣一場。
說忐忑,是面對這位當世第一人,絕對的武道巔峰,比惠空和尚,還要恐怖多的巨擘,總會有些雜七雜八的心思。
說期待和躍躍欲試,同樣是源於孟昭骨子裏的冒險因子在作祟。
孟昭絕不是一個喜歡自找麻煩的人,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在自找麻煩。
這只是一種提前佈局,了解北堂盛的實力,才能更好的對以後的行動進行策劃。
至於脫身,他並不缺乏手段。
而身份被泄露,也不可能,他畢竟還頂着北堂行的皮肉示人。
短暫時間過後,那漂浮在半空當中的,紫色的眼眸,眨了眨,倏然意識到孟昭的存在,似乎,也通過某種奇妙的手段,真的窺測到了孟昭此時的外在表象。
「北堂行,你怎麼會沒事?」
巨型紫眸顯得困惑,因為在他的後手設計中,只有當北堂行面臨真正的生死危機,甚至死亡時,這手段才會顯現,將四周的一切可見之人,之物,毀滅,同時,攫取還未大成的帝命,帝氣,融回自身。
然,現在,帝命,帝氣,是一點也察覺不到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