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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刀之形,與赤龍之火兩相碰撞,所造成的動盪,更是波及整個玉湖範圍。
兩人所處之滄浪亭,於瞬息之間,被浩大的力量碾壓成碎粉,撲簌簌隨着勁風飄落在碧波浩蕩的玉湖當中。
且勁道連綿,在這玉湖當中,掀起十里範圍的驚天巨濤,狂漲上涌,又在余勁震盪下粉碎,化作蒙蒙水霧,遮天蔽日,從而透過光線幻化成一道七彩虹橋,蔚為美麗。
在這絕美風景當中,隱藏的卻是濃濃的肅殺之氣。
北堂宿由於魔刀投影護身,儘管遭受孟昭的偷襲一擊,卻也沒有受傷,只是驚魂未定。
看向那「北堂行」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以及陰鬱殺機。
腦海當中的第一反應,是這北堂行怎麼敢殺自己,為什麼要殺自己,即便是貪圖自己的一些隱秘,也可以旁敲側擊,沒必要如此孤注一擲才對。
隨即,腦海中閃過孟昭的攻勢,真龍妙道法門,乃是他所獨創,這般強橫絕倫的龍道武學,會的人並不多,有這般造詣的,也沒幾個人,北堂行,是萬萬不懂的,紫薇耀世訣才是對方的根基法門。
如此說來,面前這北堂宿,豈不是假冒的?
「你是何人,竟敢刺殺本座?」
同樣是殺手,刺客,面前之人的武功,和北堂宿之前一路上遇到的,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此前來設計謀害他的,頂多算是歪瓜裂棗,他煌煌實力碾壓之下,盡都碾成齏粉。
然,此人武功高絕,還在自己之上,竟還拉的下臉面,陰謀偷襲,實在是不當人子。
若非自己小心謹慎,請了魔刀投影入身,無差別防禦,只怕那一招之下,自己已經赴了黃泉。
如此,北堂宿自然是驚怒交加。
而繼續聯想下去,這北堂行若是他人假扮,那螭龍玉璧卻無虛假,真正的北堂行哪裏去了?
那龔淮作為一枚關鍵棋子,他在中間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莫非,他已經為面前之人所降服,背棄了皇族嗎?
當然,這些繁雜念頭,固然充斥他的腦海當中,但最多的,仍是大作的警鈴。
此神秘人,武道高絕,又對自己居心叵測,殺意滿滿,若不小心應付,今日只怕難了。
孟昭卻是並不說話,一招真龍妙道法門未曾建功,也不意外,畢竟此人身後站着一尊魔道超級大佬,還有魔刀驚情之能護身,若這麼簡單就死了,哪裏還配他如此費盡心機的將其從神刀堂誘出,勢要殺之?
探掌而出,五指曲握,鈎爪之間朝着北堂宿抓去。
信手揮毫,潑墨之間,如羚羊掛角,無有痕跡。
與此同時,兩人所在玉湖上方空間,卻是瞬間濃雲密佈,團團陰鬱的黑雲堆積在一起,雲團之內,更有滋滋啦啦的藍白色電弧交錯迸發,灼燒的空氣溫熱,帶有一縷焦糊味道。
更有一道燦金色的碩大龍爪,自那濃密的陰雲電弧當中探出,朝着北堂宿抓去。
爪間似有佛陀吟唱,血紅蓮花點點,降魔之意蘊充斥整片玉湖當中,更將整個玉湖,以及周邊之景色,浸染成一片佛光籠罩之地,空氣當中佛元無處不在,消除一些污穢邪祟之氣。
真龍妙道之佛龍探爪,集合真龍之霸道,佛陀之廣大,降魔之真意而成,也是真龍妙道諸法當中最為克制邪魔道武學的一重變化。
北堂宿見這人並不答話,反而再度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毀天滅地的禁忌神招。
自己所在空間,諸多天地之力,盡數無法利用,攝拿,這,這是領域之能,絕非宗師,而是大宗師才有的手筆。
好傢夥,自己能得一位大宗師強者如此精心籌謀刺殺,也算是不枉一番修行了。
然,震驚歸震驚,叫他就這麼束手待斃,他也是絕不願意的。
且北堂宿心中自有溝壑,心念一發,所負之厚背大刀,自發從鞘中騰躍而起,於霹靂之間,化作一道刀光落於北堂宿掌中。
厚背刀在手,其實北堂宿的真實實力,仍沒有起到質的提升與變化,想要抵擋孟昭這一招窮究大宗師只能的真龍妙道之法,也是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