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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孟昭此時卻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奇樹,姑且稱之為火雲樹吧。
這片守護林,林中之木,多為高大,修長的水藍杉樹,依據年限不同,高矮不一。
此樹屬水,所處之地,陰暗,潮濕,水汽充沛,是樹木與環境互相成就的種類。
而在他的望氣術之下,此火雲樹,整個就是這守護林的異類,一身火行精氣,如洶湧海潮,澎湃起伏,似乎將天地火行元氣都抽入自身,凝聚精華,這才導致這裏水火當中,水行盛行,水藍杉樹遍地。
若按他估算,實際上,這片守護林,應該是極為乾燥,熾熱的地界,所長之樹木,也多是耐旱,厭水的種類,如此才符合常理。
只是,這火雲樹頗為詭異,將所有火行精氣吞吐入自身樹體之內,藏而不漏,方才有如今守護林的水汽橫行。
若單只是這些,孟昭倒也不會這般驚奇,而是這樹木所吐納天地火行精氣,乃至藏斂精氣,頗有幾分孟家赤旗令的幾分痕跡在其中。
一般武人當然是看不明白的,甚至就連修行赤旗令者,也未必就能看透兩者之間存在的聯繫。
但孟昭不同,他功參造化,水準極高,對於赤旗令理解領悟也極為透徹,絕不可能看錯,這棵火雲樹,的確有赤旗令武韻。
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好奇了,此樹,究竟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為種植的?
若是天然形成,對應赤旗令一些痕跡法門,雖然難以置信,但也不是說一點都不可信,畢竟武學都是象法天地自然規則而來,兩者互通,也只是表明在某種規則上,形成了一致,孟昭可以理解。
若是後者,他就不得不多想幾分,這樹是哪個人栽種下來的,有這種修為手段的,絕不會是普通孟家人,孟遠橋這修成宗師之人,都未必有這個手筆。
此人對於赤旗令,必然也是心領神會,融會貫通,莫非,是孟家先祖孟神通的手筆?
孟昭當然無法肯定,只是基於目前情況的一點點分析。
甘明峰見孟昭呆立着不動,似乎沉浸在那火雲樹之上,不知領會到什麼,一時間有些異樣,暗暗思忖,莫非這樹木真有某種奇能,乃是罕見的寶貝?
他可不認為北孟龍王的眼皮子會淺薄的連普通貨色都看得上。
若不是有利益牽扯,若不是有巨大價值,孟昭豈能對這一棵火雲樹如此另眼相待?
而孟昭的異樣表現,也看在許庭筠幾人的眼中,尤其是閔濤,他作為四人中對宗師境界最為熱切,對可能助力突破境界的機緣最為渴切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遇到的任何有價值的物件。
「小孟,你一直盯着這火雲樹,是不是發現什麼端倪?這其中藏有某種寶物?」
閔濤是個直腸子,有話就問,魁梧身軀微微前傾,看起來很是興奮。
「寶貝什麼的,我不曉得,但此樹乃是吸納不知多少火行精華而成的奇木。
其樹體上所長着的樹葉,果實,只是那樹體內火行精華九牛一毛揮發下形成的,我可以保證,其本身的能量,遠遠超出咱們的想像,或許對宗師武人來說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孟昭這話一出,頓時惹得眾人心中動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此來犁首山,冒着生命危險,可不就是圖的機緣嗎?
如今就有一份可能連宗師都動心的機緣在前,若是無動於衷,豈不是有違入山的本意?
至於說危險,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進了犁首山,每個人都有心理準備,遭遇生死危機是必然的,但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機緣是不勞而獲,躺着就送到他們面前的。
或許世上有這樣的氣運之子,但他們對自己都有一個清晰的了解,知道自己絕不是這樣的人。
再一個,他們之前不了解這火雲樹的價值也就罷了,不願招惹麻煩,不想節外生枝,這都是老成持重之言。
而今孟昭點明這火雲樹的非凡之處,連宗師都心動之寶貝,他們必然要爭取。
因為這本就是他們進山的目的。
畢竟那犁首山深處的機緣還處於模稜兩可之間,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