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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儘管孟昭的霸道行徑,有了一個可信的說辭,讓人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向城內諸多勢力出手,但,帶來的影響,卻是無比深遠的。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會不會這麼做,而在於,他有這個能力,就足夠影響整個靈武城了。
城中城外,大大小小勢力,上至郡王,下至走卒,都對孟昭的武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那就是真的超凡入聖,已經有了幾分遠古神魔之姿。
很難想像,對方在遙遠之處,分別出掌橫擊兩處相距甚遠之地。
那擎天撼地之大手,威能無窮,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將偌大一方地域,以及其中的勢力,高手,盡數抹除,氣蓋蒼穹,霸絕寰宇,當世可與之爭鋒者,怕也寥寥無幾。
而且,靈武江湖武林,正邪兩道,都有一個共識,孟昭在宗師境界的修持時間或許尚短,但其成就,絕對是一般宗師,甚至資深宗師都難以企及,真正成就絕代之名,戰力無雙。
甚至有人覺得,即便比起威名遠播的天下十絕,孟昭也未嘗不能戰而勝之。
絕強的武力帶來的,是絕對的威脅,以及不容置疑的壓迫性。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即便是當朝大帝北堂盛的弟弟,延平郡王北堂昂,今時今日,也不願意和孟昭碰面,甚至不想聽到有關他的消息。
一來,若是見面,總覺得自己生死不由自主,操於他人之手,太不自在。
二來,思忖,自己這郡王怕是還不如這揚武將軍來的讓人敬畏,與其見對方威勢日隆,反倒不如裝作不知,不去探聽,自然也就不受其擾了。
這是一種很普遍的鴕鳥心態,但也契合北堂昂的性子。
連堂堂郡王都有這種感覺,更何況是城中的其他勢力之人?
微草堂堂主朱寬,以及本土世家之一的塗家家主塗亮,其實在普度教分舵,以及歲寒門被抹除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惴惴不安,憂恐萬分,當晚徹夜未眠。
待到第二日孟家傳出風聲,此兩家被孟昭以蓋世神功抹除,和他們企圖營救邪魔道宗師武懷恩有關,直接就在兩人心底炸了鍋。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孤身一人,策馬奔赴一個秘密基地會面。
這處基地,實則是那地獄道王使留下的一個據點,供他們私下見面所用,不虞被人察覺。
進到密室之後,兩人褪去外面披着的華美溫暖的大衣,四隻眼睛,大眼瞪小眼,卻是一言不發,氣氛凝滯的很。
微草堂堂主朱寬是個三十歲許的富態男子,圓臉,大眼,白皮膚,身材肥碩,看起來就是養尊處優,享受榮華富貴之人,一身珠光寶氣,也是造價不菲。
除此之外,他的周身一直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香草氣息,乃是常年累月修行一門武功所煥發的異象。
相較之下,那塗家家主就顯得不怎麼起眼,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其貌不揚,留着山羊鬍,一對眼睛似綠豆般大小,鼻孔外翻,相貌實在說不上好。
不過,此人倒是頗有幾分氣度,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下,一直穩而不亂。
「塗兄,現在該如何是好,那普度教和歲寒門都被孟昭查出,清算,你我的手筆,也未必就及得上兩家隱蔽,若是,若是孟昭繼續追查下去,咱們兩家暴露,怕也逃不過被抹除的命運啊!」
朱寬手裏兩枚翡翠卵石不斷盤旋,碰撞時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隨着他的開口,卵石碰撞之聲愈發急促,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若是問心無愧,對孟昭,對孟家,沒有惡意,自然能穩坐釣魚台,即便孟家再厲害,孟昭再強悍,對他們也是無害的,至少暫時無害。
可關鍵在於,他們現在是問心有愧,眼看着就要大難臨頭,再不想辦法度過這場劫難,難道要步普度教和歲寒門的後塵嗎?
一想起不久前還和自己言談甚歡的人,如今被打成肉泥,魂飛九天,兩人心中就是一片惡寒,一股涼氣自腳底而起,竄入天靈當中,冷的發慌。
塗亮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左手捋着自己的山羊鬍,思忖道,
「不錯,還好你我兩家摻和的不如普度教和歲寒門深,但終究還是露了行跡。